“来,咱爷几个喝两口!”
“爹,今个是啥日子?”
见爹倒着酒,胡远梁问了声。
“没啥!你弟兄三陪你爹我喝两口!”
喝着洒、吃着肉,一边喝,胡林一边说着祖上的阔绰,对于这些话,胡远梁、远东、远山都不知听过多少遍了,可那与他们没关系,打从记事起,虽说没怎么饿过,可家里过的却是一年不如一年。
喝下几两劣酒,酒劲上了头,胡林看着儿子们说道。
“……可到了我这辈,家里头就只有十亩地,你爹我没出息,没给你们落下什么,这地是老祖宗留的,传到我这没丢上一亩两亩的,也算对得起祖宗了,可到你们手里,你弟兄三一人三亩多,这将来怎么办?要是再传一辈人,还能剩下多少……”
因为少时家境宽裕,胡林读过书、开过蒙,到了他这,虽说几个儿子没进过私熟,可他自己也教儿子们读过书,写过字,他这么一说,原本还带着笑来的弟兄三顿时都没了笑色,他们都低着头,谁都没说话。
“我想好了,你们弟兄三,有一个留在老家的就行了,远梁……”
瞧着弟兄三中身体最差、性格最腼的老二,胡林说道。
“你们弟兄三,你是老大,年龄最长,”
听爹喊自己,胡远梁连忙抬起头来,正想要说话的时候,一旁的胡远山说道。
“爹,我和大哥出去,二哥身子打小就弱,……”
“老三……”
见二哥想说话,胡远山随口打断他。
“二哥你那脾气弱的还不如春丫那,不是我瞧不起二哥,你出去了也是受旁人的气,不成,不成,爹,我出去,我跟大哥出去……”
说着,胡远山又夹了块肉,肉比往日做的有味,可是他却吃不出什么味来,他知道,爹今天是要分家了,不是分家,是像那小鸟似的,翅膀硬了,就要飞出去了。
“老三,我,我……”
被兄弟这么一说的胡远东顿时流出了泪来,性格腼腆的他只是喃喃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