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幕三剑之首,月光永耀
柴格勾着腰穿过窗户的残骸,与他一起七双铁底马靴踩着一地玻璃碎渣进入大厅中。八个人一起直起身,同时拔出佩剑——大厅之中正是一片狼藉,尸体七零八落血流成河;放眼之处皆是邪教徒的身影,但几位大人物身边的护卫已稳住阵脚,其中公主一行人尤为醒目,燕堡伯爵身边的年轻人手持大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柴格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他;他眯起仅剩的一只独眼,脸上的横肉动了动,柴格在佣兵中成名已久,不过是凶名在外,他回过头,其他七个人大多与他也差不多,无论是出身还是实力——黄金阶的实力,放在哪里都足以令人动容;所有人都默然点了点头,他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心中就只剩下成功一种可能。
没有回头的路。
八名高阶战士向前一步,一股无形的气场扑面而至。各位大公身边的护卫竟是齐齐一窒,停下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虽说在场任何一位实权人物手下进入黄金领域的高手都不下二十之数,但黄金阶的存在大多是独当一面的人才,大公们统治着广阔的疆域,他们手下的黄金阶战士也很少能有聚到一起的时候;这个时候格里菲因好像察觉了什么,她回过头——西法赫大公面带微笑,他手下的护卫早就停止了交战;安列克大公面色冷漠,深陷的漠然眼神之中看不出一丝神色,他一只手习惯性地按在剑柄上,仿佛眼前只剩空气。
其他贵族已吓得面无人色,剑堡的巴尔塔侯爵显得有些紧张,他与美丽的半精灵少女目光相对时忍不住低下头。格里菲因忽然心中了然,维埃罗、卡拉苏、灰山伯爵、维托金伯爵一个个迟迟不出现在会场,他们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她咬紧了牙,垂下眼睑,眼皮动了动。
再抬起头时,格里菲因冷冷地看了一眼圣殿方面仅有的两个神官——圣殿的头面人物根本没有出现,而这两个神官只怕也负不了什么责任。
这时柴格一皱眉,不能浪费时间了——他眼中闪动着嗜血残忍的光彩,一指利伍兹,“那个老家伙是宫廷**师,不能让他准备完成。”八个人同时一点头,同时一弯腰向王党一行人发起围攻,这时周围的贵族们终于意识到这些穷凶极恶之徒的目标正是公主殿下,此刻他们再也顾不得王室的威严,纷纷向两旁让开,唯恐避之不及。
王室之花,这一刻再不光辉夺目。埃鲁因旗帜上最后的颜色,也渐渐消抹得一干二净。
八名成名的高手同时摆出进攻的架势,场上气势一变,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但公主殿下没有说话,她一言不发,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幕,一步也不曾后退;她骨子里所孕育的那种不屈的力量好像这一刻爆发出来,形成一面屹立的旗帜。甚至连布兰多都感到身后这种潜在的力量,他微微一叹,这就是对于那面光辉的旗帜的信仰啊,名为埃鲁因的国家与他的贵族们,几曾何时竟也又走到了这一步。
同样也是无法回头。
布兰多举起剑。
“哈哈,一名天才!”柴格眼前一亮,他这才发现布兰多竟已触摸到了要素之墙;天才都是骄傲的,而柴格最大的爱好就是扼杀这种骄傲,他忍不住残忍地狞笑起来,虽然布兰多实力很强,但比起他来还是要稍弱一些;更何况他坚信以自己的战斗经验,更不是这些愣头青可以比拟的。
天才也要时间来养成,只是他们往往因为太过年轻而没有这个时间。
柴格舔了舔嘴唇,就仿佛品尝到了渴望已久胜利与鲜血甘美的味道一样。那如同血腥的酒流入干涸已久的咽喉,畅快的味道足以令人每一个毛孔都兴奋得颤抖,柴格的每一剑都是最完美的,正因为如此他才可以酣畅淋漓地享受战斗。
那是惊才艳绝的一剑,纵使是最挑剔的剑术大师也从中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来。
格里菲因公主看到这一剑,面色就变了;她是王室出名的剑手,但真正见过战场上厮杀的剑术后才明白自己的幼稚,她或许拥有一手优秀的剑术,但此刻才理解到为什么自己的剑术导师告诉自己自己或许要经历一两次真正的战斗才能真正脱颖而出。
原因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