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废弃的厂房前,突然多出一道瘦长的影子。
人影看了看四周,斑驳的墙面,满地的废铜烂铁,看上去异常破败,他摇了摇头,踩着疯长的杂草稳步向前,随手推开生锈的铁门,微弱的阳光从窗户缝隙中溜进来,随即又被墨镜挡了回去。
细密的尘埃闻风而动,脆弱的蛛网迎风飘荡,一只瘦骨嶙峋的蜘蛛无力地吊在网的末端,黑亮的眼睛不停转动,静静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越过一堆劣质钢筋后,人影来到一座房间门前,米白色的木门上全是深浅不一的刀痕,人影歪了歪头,磕了磕马丁靴,随即向前轻轻一踹。
木门不堪重负,直接轰然砸入尘埃之中。
“哦,我的上帝啊,格雷斯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点?”房间内,一个姿态婀娜的金发女郎举着手中的饮料,一脸错愕。“恐怕不行,贝芙丽,这家伙可不像威廉那小子一样好说话。”一个魁梧的金发男子席地而坐,戏谑地望向不远处那个男人,“霍尔特!”坐在窗台上的威廉狠狠瞪了金发男子一眼,后者也不甘示弱,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个狂野的手势。
格雷斯取下墨镜,扫了一眼房间内的众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
“‘绅士’去哪了?”
贝芙丽优雅地举了举酒杯,随即一饮而尽,耸了耸肩。
“那个怪胎,谁知道呢?”贝芙丽话音刚落,威廉和霍尔特就立刻停止交锋,缩了缩身体,一脸紧张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格雷斯。
这疯婆子,简直就是蠢到家了,敢在这个节点去招惹格雷斯?
“噗……”贝芙丽柔软的腹部骤然下凹,随即像炮弹一样直接被砸飞出去,径直落入废品堆中,“哐哐当当……”,褐色饮料和鲜血混在一起,在半空中溅开,随即便无声地融入进尘埃之中,“啪!”玻璃杯重重砸在地上,碎的七零八落。
“头儿,犯不着跟那个蠢女人计较。”漆黑的角落中,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男子艰难地站了起来,还不忘扶了扶头上满是灰尘的礼帽,挥了挥手里微微扭曲的手杖。格雷斯嗤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眼神不经意间跳过霍尔特两人,二人见状连大气都不敢出。
贝芙丽挣扎着从灰尘中爬起来,默默蜷缩在角落,长发披露,遮住了她的双眼。
“各位,‘门’已经开启了。”威廉和霍尔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震惊,就连贝芙丽也愕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绅士”拍打了一下皱得不成样子的旧西装,一脸淡定,似乎早就猜到了。
霍尔特捏了捏指关节,一脸疑惑,威廉则迟疑一下,问道:“难道……”格雷斯点了点头,打断了他的话。
“华夏早就开始行动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绅士”拿着手杖的手微微一动,格雷斯瞥了他一眼,开口道:“不要想着去干扰华夏那边,当务之急是赶快开始我们眼下的行动。”“绅士”咧开大嘴,露出焦黄的牙齿,作了一个自以为滑稽的阴森鬼脸,就连威廉都能看出他表情中蕴含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