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赵止洵一到宫里,朝上便有不少臣子站出来替太子求情,年末征收赋税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一件的差事,办好了可以在百姓口中攒下好名声,也能在功绩簿上添上一笔。
往年这差事,都是交给太子去办。是以,太子在百姓之中还算有威严。可今年就这么移交给二皇子,让他横插一脚,太子的声望自然要受损的,他身边的内臣定然是不干。
赵止洵微笑着看向那些呼声极高的臣子,“各位大人,太子殿下前脚刚做出这样败坏皇室名声的丑事,你们后脚就让他到百姓中去立威,究竟是想要匡扶他还是想要害他?”
他虽笑着,可眼底却透着寒意,那些臣子当即噤声,没人敢再开口替太子言语。
周文王正颇为头疼,见没了争论声,他的眉头才稍稍舒缓开,他是宠爱太子没错,可眼下太子闹出这样的丑事,还让他去办这件差事,他偏心得就太明显了。
早朝之上,二皇子揽下年末征收赋税的差事便尘埃落定。
可这下,换楚无念头疼了。
她的眼前,正站着一位婀娜聘婷的小姐,身上着一件紫绡翠纹裙,外面还披了一件软毛织锦披风,发髻上的玉珠簪子在日光下发着莹光。
那双水滴滴的杏眸,盯着楚无念看了有半个时辰了,“你是何时到正琅哥哥身边服侍的?为何我之前没有见过你?”
眼前的小奴才生得细皮嫩肉的,肤色白皙得让林初音妒忌,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直唤赵止洵的字,看来这位娇声娇气的小姐跟他关系匪浅。
楚无念揣着手,平静回她,“奴才是王爷从围猎场上救回来的,半个月前便留在他跟前伺候了。”
“围猎场?王爷为何要对你出手相救?”林初音的脸色一下子绷起来,赵止洵一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外面对他有断袖之癖的谣言林初音也知晓,她一直不信,可看到楚无念,她忽然有点不确定,细眉也拧了起来。
“奴才也不知,主子的心思不是小的能揣测的。”掖幽庭出身的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女奴,身为王宫贵胄们的玩物,赵止洵还能因为什么救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林初音咬牙,杏眸立刻生出几分不悦。
服侍在她身旁的鹊枝走上前尖声斥责楚无念,“我家小姐问你话,你理应下跪答话,竟还敢这般杵着?”
“王爷说了,奴才只需对他一人行礼。”楚无念抬起头,目光与她平视,眼里没有一丝怯懦。
林初音愈发烦闷,他这是哪来的底气跟她对峙,莫非他已经受了赵止洵的宠幸?
想到赵止洵宁愿宠幸个侍从,也不愿跟她多待一刻,林初音就“哇”地就哭出声来,面色十足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