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唐阮回答,他下一句直接赶人:“你先回去休息吧,已经不需要在康复院休养了。”
淮袖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孔,对方双眼微眯,也不知是不高兴还是在认真思考。
他其实有些怕他。
没来由的、很奇怪地、总有点畏缩。
“谢谢您。”唐阮对这人的情绪显然也不敏感,他无所谓别人的态度,只是站起来,朝他微鞠躬。
他也不是个笨人,就算记忆受损也知道白厌知是淮袖的专配医生,应该是要说些什么机密的话。
奶淡黄发色的人站起来,穿着康复服几步离开。
白厌知望着他离去的身形和姿态,微不可见地拧重了眉尖的弧度,却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唐阮身上。
淮袖的不适感又开始加重。
这片草坪上只剩下他和白厌知了。
“袖袖,不用那么紧张。”似乎知道少年有些敏感,白厌知转动轮椅到长椅侧前方。
他是研究院里少见的没戴眼镜和有头发的人:“已经结束任务了,你要放松下来,对手臂的恢复才有益。”
听这话,大概是猜测他还有些任务后遗症。
虽然每次执行完任务他会格外紧张一点,但总归不会延续这么久。
“嗯……”淮袖一时数不出心底的不舒服在什么地方,只得轻应一声。
他常听同事跟自己提起,白厌知在他面前要更温和一些,好像把他真的当做一张白纸的小朋友。
“我会注意手臂的,白医生您放心。”淮袖把双手架起来,折曲手指向他展示,“您看,已经完全修复了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的眼瞳色太罕见,总显得白厌知的眼神沉沉的。
每次他盯着他看,都隐约有种强烈的审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