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命我来看看,唐骑尉夜间都做些什么?”

    唐恬哪里信他,“胡说。”

    “爱信不信。”萧冲一指睡成死狗的吴封,“那厮来都有鸡吃,小爷便干坐着?”

    唐恬把装瓜子的坛子推过去,“就这个。”

    萧冲嫌弃地看一眼,抓一把嗑得飞起。

    唐恬迟疑道,“裴……大人怎样?”

    “哪个裴大人?”萧冲皱眉,“哦,你是说——也就是那样。”

    那样是哪样?唐恬怨恨地看他一眼。

    “既想知道,要不——”萧冲笑眯眯道,“你同我去探视一回?”

    唐恬心跳猛地又漏了一拍,心口处跟点了只红炭炉子也差不了多少,烧得滚热。她心意殷切至斯,又如履薄冰,尽是忐忑——

    所谓近乡情切,不过如此。

    萧冲已然嗑出了一堆瓜子皮儿,“怂样。你既不去,我回去了。”临到门口又转回来,“哎,我说——”

    “什么?”

    “北禁卫有什么意思?你要不要来安事府?”

    唐恬怔住。

    一天里两回被人问要不要做净军——

    难道她已经把“不是个男人”写在脸上了吗?

    唐恬跟在裴简之身后,一路穿廊过殿,到得一座宫殿门口止步。唐恬抬头,殿门三个金漆大字——扶云殿。

    “此间便是圣皇御驾所在。”裴简之意气风发道,“来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