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之年走得飞快，留下这对疯逼父子一对一单独掰头。这种热闹看不得，把自己白白搭上成炮灰就亏大了。
陆柯坐在窗户边目送着于之年的开出停车场，陆沈乔则是一言不发地继续用餐。一种异常诡异的氛围笼罩在饭桌上，让站在桌旁的服务生都有点想逃离。
“医院那边的手续我办好了，你随时可以接你妈回家。”
陆柯收回目光看向陆沈乔，他的眼睛里折射着落在玻璃上的日光，锋利得似能伤人。陆沈乔将餐具轻轻往前推了推，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桌上：“你那边怎么说？”
“你这是在求我放过于之年？”
求这个字挑衅意味十足，但陆沈乔丝毫没有被激怒的样子。坐到他这个位置上，每天有太多事值得烦心，能拿出这点时间来和儿子交流感情问题都算是恩赐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好好聊聊于之年。”
这大约是这对父子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聊天，然而聊天话题的中心人物却是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又刚好是父亲的前任，儿子的现任。这种奇妙的三角关系真是充满了荒谬和禁忌感。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从开机到现在，三个月？”
陆沈乔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那种神经质般的敲击节奏是陆柯童年时的噩梦，在他的记忆里，这种敲击声总是伴随着天花板上传来的母亲歇斯底里的哭吼声而来。他至今都看不懂陆沈乔这个怪物，如何能用那样死一般的沉默把他原本明艳照人的母亲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
“客观来说，你觉得他怎么样？”
陆柯听到这话，嘴边露出一丝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
“你是说床技？”
陆沈乔拿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琥珀色的酒倒映在那双冰冷冷的眼瞳里，泛出一层猩红的光。
“我猜这么多年不可能毫无长进吧。”
陆柯到底是段位低了一些，尽管他一直强迫自己将于之年看做是个复仇的工具人，总是极尽所能地在心里贬损他，但是在听到陆沈乔的这句话时，他觉得心底有一种无名之怒被点燃了。
“看你这么意犹未尽，分手后没有去找过他？你背着我妈在外面可没少睡那些男艺人吧，圈子里的这些人，睡哪个不是睡，于之年也没那么难搞到手吧。”
“小柯，看来你的确一点都不了解于之年。”
“我不需要了解他，我和他上床就是为了恶心你，就是要让你如鲠在喉，如芒在背，让你春风得意的时候想到我这个儿子就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