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用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嘉禾从榻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苏徽的手,“走,我要去向爹爹告状。他那些道貌岸然的臣子背地里就是这样一副丑恶嘴脸!”

    苏徽在她拉住他的时候,选择了站立原地不动。

    嘉禾好奇的回头过去看他,苏徽轻轻摇了摇头,“公主三思。”

    今日嘉禾屡次被下人忤逆,早就到了暴怒的边缘。然而当她对上苏徽的眼眸时,她愣住。

    苏徽和嘉禾身边其余的宫人是不一样的,那些人于嘉禾而言是下人,被他们违抗嘉禾会生气,她也不需要去考虑那些人的看法。

    而苏徽……苏徽是这宫中唯一一个敢于直视她眼睛的人。

    “好。”嘉禾果然停了下来。

    十多岁的小女孩,做事难免会轻率毛躁,好在她反思的也快。坐下来好好想了一会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处在哪。

    “的确,我不可以现在去找爹爹。”嘉禾点头,“云乔,你方才告诉我的那些,都只是酒楼主人的一面之词对么?”

    “是。即便是锦衣卫,也无法将赵尚书真的抓来审问,寻求他那边的供词。”

    “这样的话,就算我告到了爹爹那里,赵尚书说不定也会否认,甚至会倒打一耙,说是我威胁小民污蔑于他。”嘉禾蹙紧眉头。

    “其实如果给锦衣卫的时间再久一点,或者公主手中的权力再大一些,能够调动的人手多了,这件案子或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可偏偏我不能。”嘉禾懊丧的拍了下座椅的扶手。

    她若是个男孩就好了。如果她是个男孩,那么贤妃和赵家就不会如此张狂,锦衣卫也能早点倒向于她。

    “总之一切都还需从长计议,还请公主慎重。”

    “就怕从长计议来不及。”她皱了皱秀气的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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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禾的预感是正确的。

    赵贤妃的主意就是尽快扳倒皇后。一则是因为她腹中胎儿尚不知男女。二则是因为,她其实心里也清楚得很,她和伯父赵崎联手设下的那局,其实一点也不完美,时间拖久了说不定就会被人找到破绽。未免夜长梦多,最好现在就能一鼓作气的将杜银钗这个绊脚石给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