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瑾王府内,无本王允许,不可擅自进入本王的书房与逐妍院。”以防云青烟不安分,宋疏瑾打头便把该注意的事情交代一遍。

    云青烟脑袋上的盖头未摘除,坐在满是喜色的新房里,听着前院传来的喜悦声,心如坠入冰湖,冻得她身发寒,成亲的雀跃与欣喜荡然无存,嘴角死活牵不起弧度,索性有盖头遮挡,无人可看清她的面容,她便不再勉强自己假装高兴,只是小心翼翼地隐藏好自己的真实情绪,不让人发觉。

    从前她来瑾王府,得到的是最高规格的礼待,那时她即便去书房找人,只需在进门前先敲门,他都会允许她进去,他很久未在她面前自称本王,然而两人好不容易成亲,那些以前能去的地方反而不能去了。云青烟心底的那份念想,像是让人好不留情的扎破。

    逐妍院她去不得的原因,多半是那处云浅凉住过。

    当初分明只是抓了云浅凉,把人关在府内,让出了正妃居住的逐妍院,而今却可笑的成为他所圈进去的地方,身为侧妃平妻的她不可进入。

    “王爷既然心悦于她,为何还要娶我过门?”悲凉的话音在喜庆的新房响起,云青烟像是不甘心地求个答案,“我与她既无血缘,容貌性格截然不同,相比连替代品都算不上,云家在你手里的价值大不如前,您大可不娶,何必大婚当日这般羞辱我?”

    宋疏瑾眸色一厉,狠狠地射向端坐在婚床边缘的云青烟,“日后最好别让我听到你提及她!”

    宋疏瑾冷哼一声,负气起身,一甩衣袖,打算离开。

    云青烟不知脑子犯病,还是有恃无恐,认定大婚之日她会安些,今日不说日后再说下场会更惨。

    云青烟把红盖头扯下,露出那张画着精致妆容明艳动人的脸庞,一席红嫁衣衬着人白里透红,姣好的容貌今日让人惊艳,只是她脸上落寞悲伤难掩,在雅意里点了少女的伤怀,楚楚可怜得惹人心疼,然而她所爱慕之人却不曾细看。

    贝齿轻咬唇瓣,豁出去般说道:“我哪句话说错了?云浅凉她不仅是别人的妻子,早已是不洁之身,她连云家血脉都不是,那般不堪却让您念念不忘,您将我置于何地?”

    一句话成功地阻拦宋疏瑾步伐,且在脸上激起怒意。

    新房里伺候的奴婢听闻那番话心惊不已,纷纷低下头,在为首的素织地示意下退出新房。

    素织走在最后,把新房的门带上,对外面不知所措站着的奴婢发出警告,“刚才的话是侧妃娘娘胡言乱语,莫要碎嘴乱提听到没有?”

    “奴婢记下了。”奴婢们惶恐地回答。

    欢儿是被其他人强行带出来,分外担心留在里面的主子,双手交握着来回摩挲,站在门口不愿离去。

    “你若不想做瑾王侧妃的位置,有的是人想做。”薄情的话语从宋疏瑾口中道出,“本王大可明白地告诉你,云家失去了那两样东西,对本王的价值已然不大,若非念在些许旧情,且你是她名义上的妹妹与之有所关联,本王有的是办法推脱掉云相府的婚事,且继续让云相效忠本王。”

    以前云青烟对他的价值是牵住云相府的线,而今云相府价值不比当初,她这根线可有可无,只是看在云起南对他忠诚多年的份上,赏云家一份殊荣而已。

    而让他念及这些情分的人,是养育云浅凉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