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贪婪总是异常难满足,云浅凉以为能买到的清净,不过一夜功夫。

    “顾夫人在牢房里用不到这些东西,不如给我们姐妹花花。”

    得到甜头的女狱卒隔天到牢房第一件事便是讨要东西,那般理所当然的态度惹人生厌,丑恶的嘴脸搭配着诱哄的语气,以及手里对奴婢们挥动的鞭子,眼里透着的是疯狂的光芒,那是一种性格扭曲过后表现,恶意,痛快,血色,刺激,无一不彰显着牢房里变态般的人性。

    她闭目听着耳边略显嘈杂的声音,如同睡着未听见般。

    抽打好一会,见云浅凉不如昨日懂事,奴婢的情况威胁不到人,当着改变目标,她们身材高大如男子,居高临下地围着云浅凉,让那抹身影显得入鼻娇小,甚至如娇弱易折的花枝,稍稍用力一捻,便可将她折断,失去生命力。

    她们目光贪婪地盯着她发间剩下的簪子,以及小巧圆润耳垂上的耳环,目光一一往下,她的手藏在衣袖里取暖,看不到那些珍贵的东西,双臂温顺地放在腹间,宽大的衣袖遮挡住腰间的玉佩,但玉佩不是很安分地垂下如流苏,告诉着贪财之人腰间挂着值钱之物。

    云浅凉发间剩下的簪子是九里明花朵的那支,看着的确老气,但胜在少见,且簪子是珍贵的木料,看似不值钱而已。

    一名狱卒便看中她脑袋上的簪子,欲伸手去拔。

    “各位应当知晓云家为何入狱,我身上有些东西牵扯可就大了,放在今时有相关的物件必定受怀疑。”如同刚刚睡醒般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些许朦胧,但仔细看不难发现眼底深处藏着一抹精明的光芒,分明一身贵气含着抹轻笑的看着人,却让人心中生出丝丝畏惧。

    伸手欲取的狱卒收回手,但转念一想,进了刑部的大牢的人,又几个能活着出去,地头蛇怕个囚犯威胁太窝囊了。

    那女狱卒胆量顿时大了起来,那双刻薄的三角眼朝着云浅凉露出邪恶的眼光,“那个东西要不得,你身上这身衣物,把那些金丝银钱拆下来也挺值钱的。”

    云浅凉嘴角笑意加深,眸光逐渐冷凝,在女狱卒伸手过来扒衣服时,动作利落地出手把对方手腕扭脱臼。

    “啊!”女狱卒捧着脱臼的手后退两步,发出痛苦的尖叫。

    云浅凉从容地站起身,规矩交叠地双手抬起,相互揉了揉手腕,活动活动筋骨,准备给这些人一些教训。

    给了甜头不知收敛,典型的找抽!

    另外两人见状,意识到抓进来的并非娇弱的花朵,而是个有点道行的野猫,不再小瞧。

    云浅凉本想动手教训,耳朵一动,让活动筋骨的手垂放下来,故意摆出“我很厉害但不想动手”的取巧神色,并给女狱卒提醒,“我虽入狱,但诰命还未撤回,依旧是左相夫人,你们擅自对丞相夫人动手,不怕被刑部尚书怪罪吗?”

    云浅凉的眼神带着狡猾,眼睛刻意盯着对方手里的鞭子,像是在寻找机会夺取武器般而拖延时间般。

    狱卒见状,寻着视线落在自己的鞭子上,自信以为自己看穿了对方意图,故意把鞭子握紧,换了个让人难以抢夺的姿势,骄傲道:“顾夫人当惯主子天真些着实没办法,但关进刑部牢房的哪个不是贵人,大人虽然职责束缚不便动手,但没大人的默许底下的人怎敢这么胡来,顾夫人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