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刑部,顾相府的人跟着部撤离。
刑部外陆折正在与门外守着的顾七对峙,试图进入刑部,见到人走出来,双方的争端才停止。
顾亦丞眸光落定在陆折身上,弯唇露出个极具深意的笑容,睨视着人,高傲道:“有劳瑾王将我家夫人救出,本相择日前去接人。”
闻言,陆折目光一沉,转瞬了然刘翀未能把秘密守住,已对顾亦丞盘托出,但陆折非那般不中用的刘翀,听闻此话只是正经的回了个笑脸,装作不知情,“顾相说笑了,起火那日云小姐牢房烧得最严重,王爷未能进去相救,正因此才命我等严查此事,找出杀害云小姐的凶手。”
“呵。”顾亦丞眸光如菊,淡淡然地扫过陆折,轻声呵笑,尽管那眸光毫不锋利,却意外的刺人,带着别样的通透,仿佛将人一眼看穿,直入心扉的玲珑了然,顾亦丞不做争辩,只带着人离开,连在牢房调查的人都部撤离了刑部,“回府。”
顾相府的人有序地撤离,还刑部清净,且不管刑部之后会做何事,他不派人特意盯着,便是有自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折进刑部查看,在公务处找到刚被仵作解绑的刘翀,他由人扶着几乎无法站立地坐到椅子上,见到他进来,视线交汇,刘翀黑沉的脸色顿时变成衰哀之情,逃避般地挪开视线,也不敢开口呼痛,坐在上好的椅子上,却如同坐在惩罚犯人用的罪椅上,等待着对方宣判,是凌迟或是折磨致死。
此刻刘翀是悔不当初,不该生那般念头,不该偷听那日的谈话。
云浅凉没死,火势如何烧起的她肯定清楚,瑾王那边必然知晓是他从中作梗要杀云浅凉,顾亦丞把人接回去后,云浅凉定会告知他,两人会报复他,到头来他不仅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落到这般地步,比牢房里的云起南更糟糕。
陆折只是冷冷地看着自作聪明的刘翀,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两刻钟后,瑾王府的人跟着撤离了刑部,两家态度截然相同的打算放弃,但只有他们心里清楚,接下来的斗争在顾相府与瑾王府之间,刑部已然没用了。
那些所谓的调查,从一开始只是由头而已,双方目的皆不在此。
陆折回府把情况一一禀报,宋疏瑾听过后,只是点头表示听到了。
“加强防守。”宋疏瑾如此交代,转身回了疏蓼院。
疏蓼院里,云浅凉无奈地在院子里散步,她的建筑模型已经完成,贴好标识,摆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她一边散步,一边思考刑部那场大火。
刚从昏迷苏醒过来时,云浅凉花了些许功夫回忆起那场大火烧起来的情况,烟吸多了脑子竟然有点不太好用,那么深刻的一件事,回忆起初竟然是模糊不清,连她自己都怀疑是否自己记错了,但随着几日功夫的好转,认真回想,她脑子没那么迟钝了,想起的事情越发仔细。
云浅凉去过刑部的次数不多,只是每日出牢房沐浴时走过,对刑部牢房以外的部分有了大概的影响,她根据房屋的构造画了个图,再用一根根削好的木块搭建了模型,自己分析。
仔细想来,那场大火起得奇怪。
宋疏瑾说的是火势从内部烧起,且不说她住的牢房烧得严重这点,但从其他牢房的燃烧程度,她总觉得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