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玮面色微变,不明白顾亦丞为何下这样的决定,五万兵马看似不多,却也是不少的人数,更何况顾家的精兵强将,万一在他的手上损兵折将,亲戚间也会过意不去。

    如此一想,陆玮出言婉拒,“亦丞,这五万兵马是皇上……”

    “大舅,你听我说完。”顾亦丞打断陆玮的话,面色凝重地开口,“向丰恺突然扣押所有宾客,说明他已经做好面发动战争的准备,如今敌在暗,我们在明,首先便是保住京城百姓的性命。您莫要忘了城内还有瑾王的人,咱们这次要防的人可不仅仅是向丰恺一人。”

    听完顾亦丞的分析,陆玮只觉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只是转念一想,最近宋疏瑾的行为,陆玮皱眉开口,“先前城防军已有皇上的人渗入,而瑾王手里的兵权多数是帝王手里的,皇上应该能掌控吧?”

    暗夜里,顾亦丞眼底划过一丝寒芒,继而开口,“城防军在瑾王手里多年,势力早已渗透到京城各个角落,皇上派的人表面上是融入进去了,但掌控城防军的人依旧是瑾王,除非铁骑军的事情重演,否则影响不到瑾王在城防军中的威望。”

    “十八,骁王的人试过后如何?”顾亦丞问道。

    顾十八目光看向顾亦丞,摇了摇头,“安排的人的确是入了城防军,但并无用,城防军看似接纳,实则排外,除非瑾王的人,其他人都不会相信。”

    闻言,顾亦丞不再言语,金敏的薄唇却是蓄势待发的力量,平视远处的黑眸闪烁出无人能懂的睿智,只见他身子凛然地端坐在马背,身后的五万大军如同一人般安静无声,却在五行中展示出顾亦丞治军之严。

    陆玮收回视线,脑中想着顾亦丞方才的提点,紧握缰绳的手心不由得沁出一层冷汗,若非提醒,他真是把宋疏瑾给漏掉了,如今看来,京城当真是最危险的地方,远处有明王盯着,近处有瑾王垂涎着。

    可皇上为了压制顾亦丞,竟只派出五万兵马,当真是有些捉襟见肘。

    陆玮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心中渐渐对天徽帝的做法产生抵触心理,猛地抬起头,对顾亦丞保证道:“我定会好好守住京城,护好百姓和家人。”

    见陆玮想通了里面的弯弯绕绕,顾亦丞伸手拍拍他的肩头,“大舅保重,待我办完事情,再与你汇合。”这

    话落,顾亦丞对顾三点了下头,只见顾三将自己的坐骑交给顾十八,而顾亦丞已扬起手中的马鞭,整个人如暗夜中的魅影般冲出去,尚未歇息片刻的顾十八,来不及喘口气,便如影般追在顾亦丞身后,迎着月光奔去。

    此时的安国侯府,安国侯正肃着张脸听清濯把京城的情况详尽道来,得知天徽帝只派五万兵马让顾亦丞围剿向丰恺,严肃的面色冷凝起来,平日里那双插科打诨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藏着像是在冰霜里埋过的利剑,冷彻凝重,黑眸看似平静无波,若是细看,不难发现里面黑色的波涛以缓慢且磅礴的气势在涌动,只是在酝酿中未爆发出来不易察觉而已。

    “胡闹!”一声冷凝的呵斥自发出,“五万兵马围剿向丰恺已是不够,京城还有个瑾王如捕猎般在蛰伏,凭此人马够做什么事?”

    安国侯亲身经历过当年的苍蓝灭国的战事,而今的万宋是他出过一份力打下,陪同始祖皇帝治理下来的,他是最不忍万宋江山四分五裂之人,随着年事已高淡出朝堂,非大事他绝不轻易插手,但眼下这么大的事天徽帝未派人来安国侯府走一趟,闷声给做了决定,让向丰恺拖着自家外孙去死,为臣为亲,他都无法熟视无睹。

    先前臭小子露出势力镇压天徽帝举动,天徽帝每日紧盯着顾相府的情况,他当做未见,但目前局势,敌人已经准备好了,天徽帝身为帝王,却没点样子的打算借刀杀人,将京城百姓的安危至于何地?

    “依侯爷之见,咱们要动吗?”清濯的手覆在腰间的佩剑上,只要一声令下,他立即就是冲锋陷阵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