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手里有帅印,但谁都晓得跟了主子的军,认的是人而非那身外之物的帅印或者兵符,骁王拿出了铁骑军的帅印,足以让天徽帝这半天缓不过神来,之后定会对此有所怀疑,当年的铁骑军放在今日是否还有威慑力?

    若无,天徽帝一定会斩草除根。

    “人我带走,有劳顾相在背后布局了。”骁王若有所思地离开。

    顾亦丞看着骁王的样子,不由叹口气,生在无情家,偏是多情主,担不起帝王之责,做不了将相之才,非美事也。

    护国将军府自从失势后,已无缘于早朝,天徽帝还念着一丝情谊,没有把官职夺走,只是不再如往日那般风光,天徽帝身边伺候的马连亲自来宣,苏瑜还以为有了一线生机,换了朝服,兴冲冲地跟着马连进宫面圣。

    一路上,苏瑜还拐弯抹角地跟马连打听,此次天徽帝传召所谓何事,因为苏家打那以后安分守己,再未做过出格之事,所以苏瑜私心里更偏向有好事发生,苏家可以翻身了,但来到御书房门外,就发现方圆五里气氛不对劲,苏瑜才反应过来是要遭殃,克制了一路的愉悦,这刻如烟雾般消散。

    马连进殿禀报,得到天徽帝应允才敢把苏瑜放进去。

    “苏老将军,皇上请您进去。”马连走出门请人。

    “有劳马公公了。”苏瑜喉咙因紧张而干涩,进殿时刻意放轻了脚步。

    苏瑜双条腿刚迈进殿内,身后马连把门扉关上,苏瑜一颗心“咯噔”落地。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话还未说完,茶杯砸在了苏瑜磕头位置的旁边。

    热茶溅在苏瑜额角,碎片飞开划在了太阳穴,苏瑜浑身不受控地猛颤一下,行礼的话卡在喉间再说不出来。

    “皇上息怒。”苏瑜如是说道。

    “息怒,朕恨不能当场杀了你!”天徽帝狠决的话语吓得苏瑜一个激灵。

    但苏瑜确实是一头雾水,摸不清为何天徽帝会对苏家有这般滔天的怒意,都不知该如何辩解。

    苏瑜鼓起勇气问道:“臣做错何事,还望皇上明示。”

    天徽帝冷笑,自黄金宽椅上起身,缓步走下案台,行至苏瑜面前,带着磅礴的怒气居高临下的睨视脚边匍匐的人,“当年铁骑军一事,你是如何向朕交差的?”

    铁骑军三字一出,苏瑜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似的。

    当年他未能一句歼灭铁骑军,反而损失惨重,让人把铁骑军救走,那场交锋艰难得很,他吃了败阵,但若如实禀报,定会给自己带来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