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瑾王。”云浅凉规矩福身,盈盈如扶柳的身姿曼妙优雅。

    “嗯。”宋疏瑾态度冷淡的应了声,脸上表情亦是淡若风与云,仿佛是无交集的陌生人,隔离出距离感来。

    云浅凉站直,凉薄眉目里染上丝缕温情,如樱唇瓣婉约勾起,素净的脸庞有欲语还羞的笑意流淌过,她看了他一眼,顾盼生辉,秋波泛滥。

    “青烟,我与父亲起了争执,你去安慰安慰他吧。”云浅凉端的是落落大方的笑脸,寻着好理由把人给支开。

    云青烟不是省油的灯,她处处提防着云浅凉接近她所爱之人,当下目露委屈,伤心道:“关于云相府的传言,真的是姐姐在外面传的吗?”

    她要让身边的男人看清楚,云浅凉已然是处在他敌对的一方,而她才是真正能与他走到一处之人,无论往日里的云浅凉好坏是否是栽赃陷害,一切成定局。

    “这点瑾王应该更清楚。”说着云浅凉视线定定地落在宋疏瑾身上,嘴角笑意加深,那种光明正大的坦率,与她有意无意流露出的熟稔,好似一对闹别扭的恋人,刻意借由外人来招惹对方,而这一举动唯有关系亲昵之人才会用。

    云浅凉的神韵里透着自信与暗喜,像是个胜利者的姿态,那是一种有强大支撑,才能从骨子里溢出来的自信。

    云青烟小女子怀春的心思,就如一艘在波浪里前行的小船,摇摇晃晃,且行且险,难达归宿彼岸,也难有安感。

    她拿不住那尊贵之人,越是容易胡思乱想,在那样的自信下被牵着鼻子走。

    云青烟想起母亲曾提到过,宋疏瑾找她要能解云浅凉体内之毒的药,而他对她的关注,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同,他是否与云浅凉已经达成共识,与她周旋是为得到云家的支持,实则两人已经暗度成仓,而他越发掩饰不住对云浅凉的情愫,所以频频注意云浅凉?

    云青烟心中警铃大作,思绪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恐惧,她费尽心思抢来的一切,不能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泡影。

    “青烟,我先走了。”宋疏瑾适时出声,明知云青烟已经中计,却没多做解释,只是适时阻止她乱胡乱猜想,“你想要的那块布料,明日让陆折送来给你。”

    云青烟缓了缓心思,“谢谢王爷。”

    “天青烟雨确实很适合青烟。”云浅凉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大气夸奖。

    天青烟雨这块布料柔软丝滑,上面的烟雨景色是以宋疏瑾生母所绘的烟雨朦胧图为参考,可谓是意义非凡。而制成布料则是先帝思念他过世的生母,特意命人织成布匹,统共两匹。

    先帝薨逝后,宋疏瑾把两匹布料带回了自己的王府内珍藏,嫌少有人见过这取名为天青烟雨的布料。若非以前的云浅凉对宋疏瑾死心塌地,对他的事格外上心,今日她也不会道出这些鲜为人知的事来刺激云青烟。

    宋疏瑾以此物来表诚意,她偏生要捣乱,秦氏对她下毒,云青烟努力拆散原本属于她的姻缘,而秦家想要攀瑾王这棵大树,她就把这台步步为营唱了多年的大戏给拆了!

    云青烟脸色不负所望的差了些许,但想到天青烟雨的来历,心里勉强得了个安慰,也让她有了心思反击云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