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好了。”陆折脚步飞快,跨进逐妍院朱主卧时,屋内之人心情不悦的皱起眉头,陆折燎原似的焦急短暂的压制住,缓了缓心神,他方才冷静且轻声的把话说完,“陆琨出事了。”
宋疏瑾紧蹙的眉头刚舒展,正想询问具体情况,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再说一遍。”
宋疏瑾回头,见床榻上的人不知何时醒了,正拧着眉满面森寒地望着陆折,重复刚才的话。
她毒发前染了风寒,嗓子烧得慌,长时间不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加之她克制着听见那句话的情绪,更是喑哑晦涩。
陆折抬头看了眼主子,见他神色心知肚明,抿抿唇知趣闭嘴,抱拳告退。
见状,云浅凉着急起身,掀被下床,一气呵成。
“你听错了。”宋疏瑾伸手要去抓人,却被胡乱甩开,待他想再阻拦时人已赤着脚跑出来房间,他下意识地皱眉跟上。
逐妍院这两日一直是灯火通明,入夜后院子还亮如白昼,这强光让云浅凉有些许不适应,但她匆匆跑出院子,强光刺得她眼睛有些发红,却不知到底是情绪所致,还是真的太刺眼了。
出了院子外面黑夜如旧,月朗星疏,清晖撒下,她动静有些大似要踩碎这遍地光辉。
路上有细小的石子沙砾,她赤脚踩着似乎感觉不到痛,只一味地往闲适院方向跑,黑夜里那抹身影落寞无助。
半途中,云浅凉忽然扶着假山停了下来,她揪着身前衣襟,面色痛苦,扶着假山的手逐渐收紧,娇嫩的肌肤被假山的尖利划破,她仿若未察,粗喘着气开始冒冷汗,那般痛苦之下,她竟还心心念念着要去闲适院查看情况,执拗而艰难地挪动脚步。
宋疏瑾快步走近,一只手强有力地拽住她的胳膊,霸道地把人拽住让她面对他。
那一瞬她眼里惊慌,恐惧,沁出薄汗的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奴婢们拿着灯笼上前照路,烛火的光映着她整个人都是孱弱的。
“本王带你去。”
云浅凉本想拒绝,张口欲言,那阵心悸越发的强烈,伴随着剧痛而至,她慌忙咬紧唇瓣,不许自己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亦或呜咽,她脸上的红迅速褪去,变成死灰一样的惨白,血液似乎在体内翻涌着,翻涌之时是彻骨的冷,由体内蔓延到四肢百骸,而心脏犹如被人狠狠捏在手心,不余遗力的折磨。
云浅凉被他拉拽着手臂,痛苦之感强烈,让她失去力道,双腿一软,跌坐在地,若他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臂,拉扯到筋骨的痛意,在此刻传达到脑海的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这才是跗骨毒发吗?
云浅凉冷笑一声,她嘴唇已被咬破,在这种情况下弯唇微笑,唇色殷红,如一朵开在暗夜里的彼岸花妖冶昳丽,有着说不出的缱绻。
一阵过后,云浅凉如适应了这种由内而外的折磨,她仰着汗津津的脸蛋望着宋疏瑾,费力道:“瑾王可以放开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