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去柏明的当天,市里的挂职干部具体的通知也下发了,第二次修改了一个名字、划掉了一个名字的名单是陈再道部长亲自审定并报上去的……这天夜里,组织部副部长严向蓉发现了问题很大。
妹妹严向敏跑来她家诉苦了,一张脸气的有点黑,她通知递过去,“这是什么嘛,姐姐,你好好看看,把我放下去锻练什么啊?还是去偏远的山阳县龙牙沟当副乡长,我不去……姐,这是怎么搞的嘛?”
严向蓉也为之错愕,看完了通知,蹙着眉道:“不可能呀,我没有推荐你去啊?这是怎么回事嘛?”
“还有呢,姐,我今天也问志胜了,他们政斧秘书处那个狐狸精没有接到什么挂职通知啊……”
姐妹俩在这吱吱喳喳的讨论这事,向蓉的丈夫李尚峰则翘着二郎腿在看电视新闻,似陌不关心。
“喂……尚峰,该不会是陈部长搞得吧?”严向蓉转过头问丈夫,想一想除了陈再道还有谁呢?
李尚峰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这还用说啊?市组你是常务,你都不清楚的事谁还能搞出来?”
严向蓉不由沉了脸,“你是说那个狐狸精有靠山?会是陈再道吗?不过他们都是从京城来的,我有翻过雷笑那个狐狸精的干部档案,她来蓉城之前在京城某学院进修的,说不准就和陈再道有那个……”
李尚峰摆了摆手,“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嘛,你是组织部的常务,说这种话是要负任的,明白不?”
向蓉白了他一眼,“我这不是达有和你说嘛?你和我瞪什么眼啊?向敏凭白就给发配到了龙牙沟,这叫什么事?你不管啊?你是她姐夫啊,你不管我和你没完…”向蓉同志在家里一惯比较张扬跋扈的。
李尚峰对自已这个小姨子一向有看法,他皱了皱眉,“你们姐俩儿搞什么我怎么知道,向敏,不是我说你,你跑到市政斧指着人家骂狐狸精这不大好吧?你知道人家是什么背景啊?早和你们说过了,蓉城的形势很复杂,明白吗?可你们不听,现在搞出事了吧?又说你,向蓉同志,陈再道站在哪边你心里没数啊?远的不说,就说现在这个情况,被你们姐俩指为狐狸精的雷笑摆明就是那边的人嘛。”
严向蓉却道:“复杂不复杂还能怎么样?我又没违反原则,我也没犯错误,那边能把我怎么样?”
“哼……你真是天真的可以,政治斗争上你是个幼稚的可怜的小孩,你就是权力**大,我告诉你,这个事你要谨慎处理,陈再道若是真的出了面,那他背后站着的就是凌市长,你是不是不晓得凌市长现在和海省长在蜜月期?就算闹到海省长那里,你以为讨得了好?老爷子那点面子能包庇你们姐俩儿的无知吗?太可笑了,我的意见是你周一先探一探陈再道的口气,不要忙着准备什么对策……”
李尚峰是个比较有头脑的政客,这些在官场中沉浮,他经验极其丰富,他清楚的知道岳父严老爷子那点面子必不能在海省长面前起多大作用,在一些原则姓、利益姓、大局姓的问题上,海胜刚绝对不会看谁的‘面子’,自已和老婆能借着老爷子的余荫被海省长青睐,这样的机会得来不易啊,你要是惹事生非的破坏人家海省长的大计,弃你如敞屣那是再正常不过的,谁让你不争气呢?这怪得谁来?
所以这个事如何处理是至关重要的,既然已经看出了雷笑的靠硬,那就应当谨慎行事了,至少现在看起来人家不是任由谁骂‘狐狸精’的小角色,严向蓉嘴上喊得凶,其实也是心里有算计的,只不过是在妹妹面前摆一摆她在家‘当家’的姿态,哪知被一向温和的李尚峰指责为‘无知’,丈夫从来不会这么‘激动’的,她也一向佩服丈夫的‘政治头脑’,因为丈夫的感觉从来没错过,精明的厉害。
严向敏知道姐夫对自已一向有看法,今天又连累了姐姐给姐夫骂无知,她心里也不由有了气,“姐夫,你现在官大了,受省长器重了,忘了当年你是怎么爬出来的吧?没有我爸你能有今天吗?哼……”
她这个话很伤李尚峰自尊的,严向蓉剜了一眼妹妹,她却蛮不在乎的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李尚峰突然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小姨子一眼就扭身进卧室去了,把门摔的‘啪’的一声,严家姐妹俩同时一震,严向敏也有点后悔了,现在老爸早过气候了,在家虽有些威严,但在官场上没任何影响力了,倒是借着女婿的威势也颇受周围人尊敬,老一茬儿的都退光了,也没人看了,谈不上影响了。
现在严家就靠女婿呢,因为老严身来无儿,就两个闺女,而眼下李尚峰算是这个家撑门面的主儿,只是姐俩儿心里自小就有优越感,一直不怎么把她们的女婿太当回事,总是以为自已能怎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