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折了一根长草在手指间,无意识地缠绕着,折叠着。
萧溍离京许久了,他这是一去不回来了吗?
宓月轻叹的声音被夜风吹散了。
如果他真的走了,那么,等这一次的清除计划完成之后,她就去找他。
他去了天涯,她就跟去天涯。
他去了海角,那她也跟着去海角。
宓月托着腮,思绪随着风一起,渐渐地飘远了。
六安庄。
一群手持火把,身着黑色劲服的黑衣人来到此地,他们整齐划一地从马上下来。
火光下,一张张隐在黑布下的脸庞透着一股嗜杀之气,阴冷无情的眼睛看不到半点人的情绪。他们站在那里,就仿佛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厉鬼,令人不寒而栗。
受荆四王子指使前来带路的荆国士兵,他跟着这群黑衣人走了一路,早已被他们身上的血气给骇得心惊胆战。
从马上下来,荆国士兵险些一个慌神,差点摔了下去。
他指着六安庄,颤抖地说道“就、就在这里,宓月就住在这里,你们找到了宓月,就能找到豫安郡王。”
为首的黑衣人拥有一双阴鸷的鹰眼,当他微微眯起眼睛看人的时候,就如同刀子在人的身上凌迟。
鹰目从门前的尸体扫过,又落在大门上的铁尖头,再看了眼六安庄后面隐于夜色之中的黑色山林。
“夜色太黑,不宜赶路,今晚在此休整,明日天色一亮,立即上山。”
为首黑衣人的一声令下,后面的黑衣人整齐有序地行动着。行走间,落地无声,甚至连呼吸都极难听到。在寂静的黑夜中,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荆国士兵咽了咽口水,强忍着惧意,说“我、我送你们到地方了,我、我得回去向主子禀报,告、告退……”
说完,他慌慌地爬上马背,策着马急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