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枝能理解他的感受,没有追问。
牛车进入从乡里回村的土路不久,就能隐约听到,从村里方向,远远传来的阵阵喧嚷声。
萧琼枝不由有些担心地问郑邦:“舅舅,我好象听到村里有很多人在大吼大闹,你听力好,能听清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在吼什么、闹什么吗?”
郑邦早在牛车进入乡里回村的小道时,就听到动静了。
他蹙眉答:“那些人应该是来自周家村隔壁王家村、徐家村、刘家村的村民,有近千。他们进村是为了抢粮食,现在,很多周家村村民为了护粮食,跟他们打了起来。”
“照这么说,一定是关于城砖饼的秘密,被人泄露了。否则,我们村村民们都把粮食做成了城砖饼,只要没有人去动他们的城砖饼,他们完可以躲在地道里不出来。”萧琼枝也忍不住蹙眉了。
“应该是这样。”郑邦点头。
看来,之前让族人发誓的作用有限。
不是所有人,都能忠诚于自己的誓言,对祖先、神明以及同族的人,充满敬畏之心、爱护之心。
萧琼枝感到有些失望。
她想了想,指着车上的糯米、土豆、红薯,对郑邦说:“舅舅,我们拉着这么多粮食回村,王家村、徐家村、刘家村的那些村民看到,肯定不会放过,不如,先藏好粮食,再回我们村,帮我们村村民一把吧,好不好?”
“枝儿,是周家村村里有人不信守诺言,才使所有村民都陷入困境。我们本来就置身事外,更何况你并不是周家村人,却在之前已经帮了他们很多,早已仁至义尽。”
“今日这混水,我的看法,还是不要再去趟的好。”郑邦委婉地拒绝。
他要护着的人,自始至终,只有萧琼枝一个,其他人,都不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
萧琼枝却不这么认为:“舅舅,周大智是我现在的爹,他是周家村人,我作为他的继女,生活在周家村,应该也算周家村人。”
“再说,族长上个月还分了田土给我,包括刘婶子和远庚爷爷他们所有人,都对我很好。就算我不姓周,我的家族也不在这里,但是,在我心里,我早已经把自己当成周家村人了。”
“所以,周家村有难的时候,我既然知道了,不应该把自己置身事外!”
“这……”郑邦不好反驳萧琼枝,毕竟她说的很有道理,可他还是有些顾虑。
萧琼枝只好再接再励地说服:“舅舅,我们周家村里不信守诺言的,肯定只是极少数几个人,其他村民,都很无辜。你上一回,不还帮着村里杀了那么多强盗么?这一次,你就再发发善心,帮大家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