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絮的空间是个秘密,只有她知晓,可阮林春却没法用这个证明她的清白——想也知道没人会信。

    她只能采用古老的笨办法,握掌成拳,伸出两指,笔直地指向天际,认真说道:“倘我曾私自盗窃大姐之物,管叫五雷轰顶,不得超生。”

    阮林芳微微蹙眉,“二妹,你……”

    她想说不必发这样重的毒誓,但阮林春却决心已定,她原本不太信什么因果报应,但这里的人都信,没有比这个更能表示她的品格。

    她一字一句地立完誓,天边仍是朗朗晴空,万里无云。

    阮林絮正专注地观察天象,冷不防却听见耳畔阮林春杀气腾腾的声音,“三妹,该你了。”

    谁叫她站出来当人证的,阮林春当然不肯放过她。

    阮林絮一时语塞,“我……”

    但看大的小的都目不转睛望向这边,阮林絮骑虎难下,只好学着阮林春的模样,慎重地举手向天,“我阮林絮倘有半字虚言,管叫……”

    话音未完,院子里已是狂风大作,黑云滚滚,不过顷刻之间,一道闪电从云层里呼啸而下,正好落在阮林絮跟前,把那棵枯萎已久的桃树都击垮了,露出一个焦黑的大坑。

    阮林絮吓得心胆俱寒,磕头如捣蒜地道:“不怪二姐姐,是我偷的,是我偷的!”

    阮林春看着她涕泗横流的模样,“……”

    虽然预料到阮林絮做贼心虚,不敢胡乱起誓,但,阮林春只是想从她的言行里找出破绽,再慢慢还原真相,没想到,阮林絮的反应太大,竟然自己就全部招供了。

    阮林絮跟只鼹鼠似的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再抬起头,已是云开雾散,哪有半点风雷之像?

    好像这一道闪电,只是专程为警告她而来,犹如天罚。

    阮林絮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饶是她这般不懂行的人,也能一眼看出瓷器的价值——拿回去多光彩,正可以跟小姊妹炫耀一番。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是攀比心旺盛。

    阮林春并非衣锦夜行之辈,什么好东西都藏着掖着,但却不代表她爱做冤大头,当即冷酷无情地拒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