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没说话,只是抱着睿哥儿。睿哥儿也不挣扎,非常乖巧地躺在温婉怀里。
夏瑶知道温婉的心病,就想将军早些回来。咳,可是这要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白世年怎么不想妻子跟儿子!只要一空闲下来,满脑子都是活蹦乱跳的儿子。儿子都快周岁了,他还没见过,只看过画。
星河灿灿的光辉在静夜里越发分明,似乎是漫天倾满了璀璨的碎钻.那种明亮的光辉,将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叶询走过来问道:“将军,想郡主了。”
白世年点头:“明睿跟明瑾再过几个月就要抓周了,我都还没见过他们呢!只是看家书的时候听说睿哥儿像我,瑾哥儿像温婉。也不知道怎么个像法。”这种思念的感觉,比当初的那种煎熬更甚。
叶询什么都没说,不知道过了多久吐出一句话:“将军,其实你应该庆幸才对。”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至少心里还有可牵挂的人。而他,却是无牵无挂。
白世年知道他是幸运的,不管受了多少的煎熬,但这些不幸都过来了。他若落入僧人说的那个境地,他不会孤老终身。如今他有妻有子,事业也蒸蒸日上,唯一不圆满的就是全家不能团聚,但是相比很多人来说,他已经很幸福了。
白世年只是面有愧色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我媳妇跟儿子。”特别是温婉,白世年如今还想起温婉当初说的话。嫁给你,每天要提心吊胆,不能安心。以后有孩子还得自己抚养孩子,什么都要靠自己,指靠不上他。如今瞧过去,怀孕生子那么辛苦他也不在身边都要着温婉自己挺过去。温婉说的是对的,嫁给他,就等于是要自己承担一切。
叶询也无法回答这个心结:“你对不起郡主跟两个孩子。舍小家为大家。郡主能理解你的。”
就是因为理解,白世年心里的内疚感才更甚。温婉写的家书,都是些她跟孩子之间的事情。从不诉苦。难产温婉提都没提。要不是大管家写家书过来,白世年都还不知道。
叶询不想让白世年陷入这样的情绪之中:“将军觉得陈阿布可信吗?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若是稍有差池,会有大祸。”
白世年仰头望着星空,记得温婉说过,她孤单的时候最喜欢看星星了。也不知道温婉是不是再夜幕之下看星星。转而一笑,温婉如今要带孩子,哪里还会一个人出来看星星。
叶询咳嗽了一下:“将军,跟你说正事。别总想老婆孩子成不。想一会就可以了。”
白世年笑了下“放心,我相信他。”相信他,那也得看情况。在相对的范围自然是可以相信的。但若是关乎性命的事情,他要去相信自己的对手,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不过,他另有打算。
回了营帐,白世年从脖子上取出温婉给他的玉佩。这块玉佩,才是关键。这仗赢了,那些反对的声音就能全部压制下去了:“陈阿布,我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不管是从公从私来讲,白世年希望陈阿布不要出幺蛾子。
七月,炎热的夏天。温婉又是怕热有怕冷的体质。好在张太医说两个孩子没继承到她这个不好的体质。温婉庆幸两孩子遗传到了他爹的良好基因,身体都非常的好。两个孩子十个月大,只瑾哥儿生了一场小病。其他都很好。
温婉都不能出去外面,只要在外面一走动,就得出汗。温婉真是郁闷了,按照说现在的气温跟现代比低才对,为什么会这么热(现在有空调)。外间的屋子四角放着填珐琅勾莲桶,桶里面放着冰块。
屋子里不敢放太多冰块,怕两个孩子受不住。温婉本来是想移到竹林里去。竹林凉快是凉快,但昼夜温差太大。上次一挪地方瑾哥儿就生病。温婉有这个忌讳,怕一挪地方孩子可能也会不舒服。所以温婉只能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