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址的确距离节目组不远,阮言秋踏着雪走了段夜路,大约九点半便到了约定的楼下。
这是一栋二层的小楼,看样子是旧时的民房改造的,虽有院子、泳池,但整体色调灰蒙蒙的,夜幕下显得格外陈旧。
阮言秋绕过停在院子里的车,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
整栋小楼也就那里亮着盏昏黄的灯。
窗帘打开了一道缝隙,似乎有人站在那里,无声俯视着黑漆漆的夜色。
阮言秋深吸了口气,敲门:“笃笃笃——”
门没有落锁,应声而开。他信步走进去,顺着楼梯摸黑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一间房亮着灯,门敞开着,轻音乐混合着一股莫名的香气汩汩涌出。
巴宝莉绅士香,还有丝阮言秋熟悉的味道——那款陶渊喜欢的小众法国洗护用品。
一瞬猜中了屋内的情形,阮言秋停下脚步,打心眼里觉得厌恶。
他不大想进去了。
约了陶渊谈事,他何必招来个人在约定时间、约定地点翻云覆雨?
是对他的羞辱吗?亦或是示威?
阮言秋转身就要下楼,忽而听到陶渊在房间里说:“来了就进来吧,言秋。”
陶渊的声音很平静,不像在做什么不堪的事情。
阮言秋犹豫了一瞬,转身走了进去。
屋子空间很大,一半是带有沙发、电视的休闲区,另一半是纱帘遮挡的一张大床。
阮言秋往床上看了眼,被子里的确捂着个人。
他蜷曲着,一声不响的缩在被子里,看不出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