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快便发展到这一步了。
伦敦金光闪闪的肯定起初当然震撼到了小镇居民,然而很快,人们便忍不住想,她都可以,我凭什么不可以呢?
凭什么?
我不可以必定是因为她另有他人帮助!
也是巧了,恰在这时候,小姐们、太太们的聚会上渐渐传出来别的风声。
有一些人侥幸被邀请,又听了那么一嘴,于是离开宴会后便像最张狂而炫耀的孔雀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出来。
她们说起来的时候,频频点头,情绪激昂,时不时还手舞足蹈,附带些意味不明的话。
可是倘若有路人好奇,问了那么一嘴,又只能得到似是而非的话,“小勃朗特啊……不好说啊,也不敢说。”
至于不敢说什么,又不好说什么,那当然是只字不提。
要到这里为止也就罢了。
偏偏不,人的好奇心像猫爪,止不住挠心,恰巧,人的倾诉欲和八卦欲正像逗猫棒,要钩不钩的,“你知道前几年遭了场大火的罗切斯特家吗?就是那个疯女人,好像是叫莎乐美?伯莎还是莎莉什么的?凡妮莎——瞧,名字还有点像呢。”
路人被唤醒了久远的回忆。
几年前,一场大火让罗切斯特家的一切付之一炬。那位不可说、也从不为人知的疯女人、被锁在阁楼上常达数十年的疯女人却因此,得以终于重见天日。
像是要弥补这十年来的“默默无名”与“不见天日”,不过几日,霍沃思便传遍了她的名声——尽管是恶名。
瞧,疯女人。
罗切斯特家有个疯女人!
是他先前的妻子!
据说是任职东印度都督的英国白人和当地土著生下的女儿。
运气很好呢,得到了不错的嫁妆和财富,这才嫁给了罗切斯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