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中修养了一日后,我便收拾了行李。

    主要还是因为纪淮的方子好,每每喝完药后我都觉得身后的伤愈合的更快了,如今已经没有一丝不适。

    纪淮的脸在长睡了几个时辰之后,也变得有了气色,就是他的眉时常皱着,显得有一些格外冷酷了。

    可能是因为他做死士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这样冷漠的表情了吧。

    隐青身上还有一些碎银子,因此他叫了好几个菜,特别是还有母鸡汤,他说母鸡汤有补血养气的功效,喝下之后身体能恢复的更快些。

    我接连喝了两大碗,只感觉腹中鼓鼓囊囊的,嘴中也溢满了鸡汤的鲜美。

    隐青还特地打包了一些干粮,据纪淮说此处距离西北还有一半的路程,快马加鞭,应该顶多五日。

    日落时分我们牵了马,出了客栈的院子。

    因为三人只有两匹马,再加上我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纪淮与我同乘一匹,虽然他如此近的贴在我身后,但是我仍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温度,只觉得他像个木头人一般,笔直僵硬。

    往前行些,就是那日遇刺的林子,可是现下在落日的照耀下,不再像那晚一样阴沉了,仔细看看,竟觉得这林子中也不失为一番美景。

    纪淮说那日刺杀他的,是刘氏的人,我觉得他们当晚耍的飞刀,同我在王府收到的是出自同一处,虽然有细微的区别,但是我能认出他们大体上是一种材质,一种类型。

    可是誉王府与刘氏向来并无交集,甚至我们根本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那他们又为何会知晓楚誉的事,还以此威胁我呢?

    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这刘氏到底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我只觉得这西北之地,无论什么世家,都存在着阴险狡诈,利益纷争的一面,比起我之前生活的平静安康的王府,要深的多。

    总之无论如何,我相信总有一天真相会浮出水面,既然他们会有一次的行动失败,就一定会有第二次,既然我来都来了,他们也招惹了我,那我一定要看看他们这浑水有多深。

    阿爹很久之前就想让我见见世面,他怕将我保护的太好,我以后遇到一些挫折困难便会更容易害怕受伤,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舍得。

    我也知道,阿爹没有教给我的,我也早晚会在这尘世之间学到。

    天一黑,我们都会变得格外警惕,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我们都会十分注意。

    我来西北的事,誉王府内也只有南双和落相宜知晓,馨乐我都叫南双隐瞒着她,若她问起来我的去向就说我回了羌勒老家,因此在这里就更没有人会知晓我的身份,了解我的行踪。

    可是唯有那刘氏,行踪不定,消息灵通,若他们出来坏事那就不好了,所以我必须每时每刻都密切关注着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