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娘,你现在需要把她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划十字切开,然后挤血,挤到颜色变成鲜红色就可以停下来。”
“好。”
若娘接过匕首,闭了闭眼,握住崔澄的手,两个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都划开刀口,不知道是不是被腹部的疼痛夺去了神志,划开皮肉的痛,崔澄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挤出的血如高大夫所说,都是暗红色的,不挤根本就流不出来。
若娘边挤边哭:“高大夫,这血是什么血啊,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怕!”
“经血。”
“什么?”
“她这是经血倒流了,称为倒经,已经逆行上来的就赶紧排出去,没上来的把它压回去。”
说着,高大夫又是一根银针刺入,崔澄的背部已经密密麻麻顺着脊椎刺满了针。
热水和熬好的生姜枸杞红糖水也很快送来,若娘依高大夫言趁热给她灌下去,又用热毛巾给她捂住小腹,取针后用酒精给她擦身,直到崔澄下面流出经血,高大夫才道:“可以了。”
但夜半是一天寒气最盛的时候,高大夫没敢离开。
看崔澄身体终于不再发抖,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若娘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问高大夫:“将军怎么会突然发病的?”
高大夫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睡得不算安稳的崔澄一眼:“谁知道呢?只有等她醒来问她了。”
崔澄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回到了五年前,她和她男人周琰还没有分别。
那是前朝大周还没有完全灭亡的时候,周琰作为前朝亡国之君被贬的嫡子,在内乱四起之时,十四岁的他带着那时也才十六岁的崔澄揭竿而起,以复国为目标,征伐四方。
崔澄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也没有多少文化,但她极其有作战天赋。
白天,她以女将军的身份陪着周琰打天下,夜晚,他们就是一对寻常夫妻,周琰会在战争间隙那些短暂的日子里,尽力给崔澄她所有想要的。
虽然他不善言辞,虽然他看起来比她还要柔弱。
南征北战第七年时,也就是五年前,一直有惊无险无往而不利的他们终于遭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