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知道自己并不是个聪明的人。从小训练时,每当感到天赋不如人时,她便加倍训练,别人练五十次,那她就要练一百五十次,日复一日,终究是用勤补拙,从市队到省队,再从省队被筛到国家队。

    可就算不聪明,她也不甘心做被人忽悠的傻子,更何况还是将自己的心剖出来送给人家的傻子。所以,她是真后悔今夜跑出来的这一趟啊,街边的石墩子那么凉,把她的心都坐得凉透了。从前的她并不喜欢自怨自艾,可今天的她真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十足的傻子,真是傻得太可怜了。

    梅婧知道,自己等了大半夜的人此刻正向她走来,可眼下的她甚至不愿抬起头去看。

    “宝宝,你来这里多久了……”

    肿痛的咽喉令她顿时不想吱声。

    夜生想要来牵她的手,也被她态度坚决地避开。

    “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手不小心被插销划破了,天台上的那间房没有药剂,所以我就想来这里消个毒,正巧碰到唐姐,便带我去医院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真的,我们去的一院急诊科,你看,我还开了消炎药。”

    “宝宝,我们先上去,先上楼再说好不好,外面冷,我担心你穿得少受凉……”

    ……

    夜生的语气是那么的真挚,似乎在这一场夜晚风波中真的是惘然无辜的。可唐幸帮他开门的一幕还在梅婧脑海久久盘旋,迟迟难散,就连到了休息室门前也依旧没有被转圜。

    直到房门被推开的瞬间,心下忐忑又紧张的夜生才反应过来——

    坏了。

    原来唐幸遗留下来的香水味竟是这样的浓烈。

    摊在折叠床上的白色薄毯上被蹭上了明晃晃的口红,小桌上摆着与这个狭小空间格格不入的珍珠项链,正粲然地折射着铃兰吊灯下的柔和澄光。

    梅婧的手僵在门框上,当即不愿意再踏进一步。

    从前她只觉得自己为了爱并没有什么不能依顺夜生的,就算亲-密时也是,不论什么姿势,亦或是什么场合,她都愿意忍住心间的羞赧去尽可能地配合他。可惜如今穷途末路,真相□□裸地摊在眼前,短短片刻,就肮脏得令她只想要呕吐。

    “怎么,这是来带我参观犯罪现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