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睡觉……”林早尴尬,不想他认为自己是馋他的美色,非跟他同床共枕甚至圆房,忙解释道,“娘让我在这个屋里睡,说是怕福气散了!”
宋书昀了然:“哦,那上来罢。倒是希望别将病气传与了你。”往外侧挪了挪,又把那喜服外套拿开,示意她上床来。
林早咽了咽口水,不敢动。
宋书昀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现下知道怕我了?”
“我知晓夫君心善,定不会强迫我的,”林早试探道,“对罢?”
“对,”他点头,挑了挑眉,“我不会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行房事,你大可放心。”
哦!这话是不喜欢她的意思!林早却是挺喜欢他的,于是不甘心,闷闷回了句“真巧,我也不喜欢你!”,气嘟嘟走过去,脱鞋,上床,越过他的双腿爬入内侧,背对他躺下,将半张脸都蒙进棉被。
她听见身后一声轻笑,不自觉绷直了身子。从前只在青春期前同父亲同床而眠过,难免手足无措,分明困倦极了的,却忍不住时刻注意枕边人的动静,睡不着了。
半晌,一阵窸窸窣窣,男人似也躺下来,翻了个身,睡了。林早逼自己冷静,努力不去管他。
宋书昀原是想下床熄灭那喜烛的,按规矩,喜烛须得燃至天明,然他并不打算与她厮守到老,便不以为意,可转念一想,多少讨个吉利罢,作了罢。
看了眼几乎将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的便宜娘子,他笑笑。身上尚且不适着,倒也很快入了眠,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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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早是被鸡鸣叫醒的。院子里养了好几只母鸡公鸡,天蒙蒙亮时,公鸡就敞开嗓子打鸣,生生将人从睡梦中拉起来。
许是她歇在宋书昀的房里,其他人舍不得打搅宋书昀,便也没有人来催促她,她虽是醒了,还懒着不肯起,将头蒙在被窝,听着屋外乒乒乓乓各自忙活。
自己倒有些颓废,还有些赌气,不愿动弹,只想赖到地久天长,像长假结束后被假期综合症烦恼的第一个工作日。
接着枕边人起了,窸窸窣窣穿衣,压抑地咳嗽几声,下地,推房门出去了。
传来吴氏惊喜的声音,然后喋喋不休着关心的话语,宋书昀慢条斯理地回答,音量同他的人一般斯文,听着较朦胧。宋父应是早早出门去了镇上抓药,没有他的动静,张氏在居灶君准备早饭。
“你媳妇醒了?”
“林姑娘还在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