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劳作三时忙,农家裹腹粮。
在河北平原这块黄土地上,田地里收获的主要农作物,通常是夏季小麦和秋季玉米。此外也会有大豆、高粱、谷子、花生及其他的一些瓜果蔬菜。
我们家里有三块田地,分别是在村东的地、东北的地及一块要远一些的东北自留地。土质不好且面积又小的地会在那里种植些零碎的东西,而土质肥沃些且又大块的地就会用来种植重要的粮食作物。
夏天也是个收获的季节,在收获小麦的时候主要使用的方式,是胳膊扫一片麦子,再用用锋利的镰刀在麦子的根部用力一挥,并用胳膊夹起扔到一堆。在一块地里割完一堆堆小麦后,再用叉子将其装车拉回去,到这就完成了收割。
前面提到的装车指的是什么车呢?拖拉机?拖拉机是后来才出现的。开始大家用的都是排子车,所谓的排子车其实就是以前用来拉货的马车。
排子车只是个木制的小破车,但也并不是每家都有,我们家就没有,只能借用叔伯家的来使用。车是有了,那用什么来拉车呢?马?马是不可能的了,牛也别妄想,这种大牲口小户人家怎么买得起?买得起也养不起啊!像驴或骡子倒是可以来一头。
再穷一些的或是没得借,便只能通过人力来拉了。农民把车上的东西绑好,前边再绑一根绳子斜套在肩上,双手扶着两根把手往前拉,妻儿处在车后或两侧往前推。路一步步走,车车一趟趟拉,这也才完成收获的一半。
收回来的麦子还需要一个地方来对它进行加工,而这个加工地就需要搭伙使用了。从我的爷爷往下算,我们这也算是人口上的大户人家了,在我的四叔陈勇新家西侧,就是一块属于我们这一大户闲置的房基地。
用来加工晾晒粮食的这块地我们都称为“场”,在我们口中“场”的读音会喊成二声。场这块地的地面依旧是土,不过这层地面比较平整、干净且坚硬。
人们用剪刀将麦穗剪下来,再做脱穗工作;将秸秆堆成一个大垛,留作他用。用来脱穗的工具碾子最为好使。所谓的碾子,就是大家可能会见过的大磨盘上那个放倒的石柱,在我们口中都称作“遛柱”。不太好使的工具,也就是木夯或是木槌。这些工具的工作原理大致就是通过拍打或碾压,使得麦子的颗粒与麦穗进行分离。
最后便是通过用木锹将那堆混合物往上扬,重者落地,轻者飘散,再用扫帚在边缘清扫分解,反复几次,便可以得到较为纯粹的粮食了。
接着是晾晒与装袋,一部分囤放起来一座口粮,一部分集中起来送到公社交税。
其后便是玉米的播种与收获,关于玉米的一生说起来就比较简单了。种玉米的时候人们会在腰间绑上一个布兜,布兜里装着种子。然后用铁锹铲地,铲一下地,然后把种子扔进裂口,再把铁锹拔出来,土壤自动闭合,此时便完成了初步的播种,俗称点玉米。
后面便是施农家肥,漫灌浇水,除草除虫,三个月后便可以收获。接着是掰棒子,运回去后开始剥棒子皮,晾晒一番后便搓玉米粒,然后再晾晒一番,随后也是该囤的囤,该交公的交公。
我们家在东北的自留地里,由于土地沙化比较严重,且浇水困难,所以种不了粮食,我们在那栽了柳条。由于谐音的缘故,我一直以为所谓的自留地,是叫做“自柳地”,这让我便于记忆了,也让我很是疑惑。
这块地的旁边就是一大片荒地,而这片荒地又被很多人来取土,据说是坟地。我的家人在地里劳作时,我了解到了这些,但他们不让我往那靠近。我只好等到没人管时,自己悄悄一个人跑去来满足好奇心。
然后我就捡到了一个坏掉的头骨,当时的我不理解它眼睛上的窟窿,也不明白它鼻子处的窟窿,但它的左下颌明显的断裂开了,不对称了呀。我抓起来掂了下,跟石头似的还挺沉,看它也没有什么反应,渐觉无趣,玩了会便又跑回家了。
没有机械的参与,农活做起来就费力了很多,后来出现的拖拉机,在种地这项工作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并沿用至今。
在车辆的装备上,我们家就属于少数,家里车不是拖拉机,而是三轮车,即机动三轮车。它在我们家曾充当过很重要的角色,而最开始使用他时居然是用来收废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