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四七年,镇北俯,永安县,柷家村。

    恰逢此时正是秋收时节,因此柷家村老老小小全都扑进地里抢收着粮食,只是,唯有一家除外。

    位于山脚下的茅草屋里,不时的传出妇女尖锐的斥责声和孩子的哭喊声,期间还夹杂着女子小声劝阻的呜咽声。

    “还不都是你这丧门星!自打你来了之后我老林家就每一件好事!”

    “哭哭哭!你成天就知道哭!是大家小姐的丫鬟又如何?还不都是不下蛋的母鸡!赶明儿个我就找人牙子把你这两个赔钱货给卖了!”

    “大丫二丫她们也是您的孙女啊,您不能这么做呜呜呜。”

    “奶奶,奶奶呜——求求您别不要我们,我们很乖的——”

    “我可怜的儿啊——到现在都还倒在病床上,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呜呜——”

    说着说着,那说话刻薄声音尖锐的妇人竟也跟着哭了起来。

    好在此时正是农忙时刻,再加上她们又住得偏僻,是以此时倒也没引来别人围观看笑话。

    而林依,便是伴随着吵闹的声音和满屋子浓浓的中药味清醒的。

    她——或者此时应该是他,而林依也自然就变成了林煕。

    林煕按了按昏涨麻木的大脑,努力的从那一团乱的记忆中捋出出现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而屋外吵闹的几人显然还没注意到他已经醒来的事情。

    躺在床上,林煕看着头顶的茅草屋,缓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自己不止是穿越到了一个架空的朝代,更是穿成了一个男子!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有这奇遇!

    末世五年的生活,早已让他的心变得冷硬无比,穿越前,他所在的基地正被变异动物和丧尸围攻,因此他眼见基地将破,保留实力提前逃走又有什么不对呢?却没想到有个神经病居然因为死了弟弟而怨恨上了提前逃走的自己!想到他不惜自爆也要拉着自己去死,林煕就止不住心中的杀意。

    至于穿成男子什么的,这对于在末世中摸打滚爬了五年的林煕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大事。

    “娘,娘——”因年岁小而被委托看着林煕的二丫坐在门口,眼见林煕醒了,便连忙冲到院子里,死死的扒着哭泣的柳茹,黑瘦黑瘦的小丫头怯生生道,“爹爹,醒——”说着,还用手指着里屋。

    虽然二丫因年纪小而吐字尚不清晰,但还是让哭闹的几人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