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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那侍卫扭过头来,目光冰冷,他有意无意的看向飞飞姑娘手中提着的鸟笼。
飞飞姑娘径自走到侍卫身前,提起手中的鸟笼,面带蛊惑道:“郎君,可是瞧中了我这雀儿?”
侍卫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比他的目光更为冰冷,“姑娘心爱之物,我又怎会觊觎?”
“不过是一只鸟儿罢了,我再去买一只也就罢了。”飞飞姑娘轻笑道。
“姑娘这鸟儿叫声空灵,似乎不是凡品。”侍卫冷声道。
“我这鸟儿不过是最最寻常的雀鸟,刚才在街上花一钱银子买的。郎君若是喜欢,我便送于你,反正这雀鸟对我来说不过是消遣之物罢了。”飞飞姑娘把手中的面鸟笼向侍卫。
侍卫并不伸手,而是盯着笼中的鸟儿,面露嘲讽道:“这雀鸟对你来说是消遣之物,对我来说,则是玩乐之物,只怕它跟我,还不如跟着姑娘你。”
“玩乐之物又有何妨?这本来就是它的命运,它若有知,只怕还会上赶着去做郎君的玩乐之物呢。”飞飞姑娘浅笑低吟,面上无波无澜。
“姑娘又不是它,如何会知晓这小小雀鸟的想法,莫不是姑娘也是这般想的?”侍卫嘴角突然绽放一抹极淡的微笑,稍纵即逝。
“郎君不是我,又怎知我不是这般想的?”飞飞姑娘面上带笑,一双妙目蕴着若有若无的情意。
“我虽然不能窥探人心,但是姑娘的想法倒是也能猜出一二。”侍卫面上笑容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之前那副冰冷的面孔。
“郎君不妨说说看?”飞飞姑娘好整以暇道。
侍卫一双眼睛冷冷盯着飞飞姑娘,仿佛要从她的眼睛里直望到她的心底里去,他盯了飞飞姑娘好一会儿,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姑娘在等……”
飞飞姑娘微皱眉头道:“郎君觉得我在等?那么郎君可知我在等待什么?”
侍卫一笑,这次笑容与上次大不相同,他冷然道:“姑娘在等一个时机……”
“郎君这话说的太过模棱两可,这话若是套用在旁人身上也使得,因为人浮于事,谁人不在等待?或是等待衣食住行,或是等待生老病死,这世上活着的每一个人都在等待,又哪里只我一人在等待。”
侍卫摇了摇头,看着姑娘的目光极为古怪,似是同情又像是鄙夷,他顿了顿,这才开口道:“旁人等待的是生活,或者说是在生活中等待。而姑娘与之不同,因为姑娘是在等待取人性命。”
飞飞姑娘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为好听的笑话,眉语目笑,头上的琉璃芙蓉花步摇,琉璃轻触,发出的声音比之雀鸟的鸣声更为灵动,她边笑边说道:“没想到郎君倒是爱说笑一个人,我不过是个娇娇弱弱的女儿家,便是平日里走路时,也是百般小心,唯恐伤了蝼蚁性命,又怎会存了那般天大的恶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