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后金军的盾车仍在持续的逼近镇江城墙,那几个装填手安装好新的子铳之后,每门炮的炮长都利用他的射击经验,紧张的调小炮身俯仰的角度,以便下1发炮弹能够击中距离变得更近的后金盾车。
9门佛朗机炮的瞄准手相继调整炮身完毕,那炮队队官见状,又大声的喝令道:“开炮!”
每门炮的最后1名炮手,立时又取出烧红的铁钩,往火门上去点燃引药。
“轰轰轰轰!”
几门佛朗机炮又相继开火。
这轮炮击,又有两颗铁球各自命中了1辆盾车,打死打伤了盾车后面十几名后金士兵。
还有1颗炮弹,由于角度调整的过高,没有命中原本瞄准的盾车,反而是从盾车群头顶飞了过去,阴差阳错的打在后金攻城阵列最后面1个督战的巴牙喇兵的腿上,立即那巴牙喇兵的大腿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腿根处露出的森森白骨。那断腿的巴牙喇兵立即翻滚在地,断腿的大动脉处随着心脏的跳动,正在1股1股的喷出大量鲜血,其状惨不忍睹。
还有1颗炮弹也是没有调整好角度,不过歪的没有上1颗击中巴牙喇兵的炮弹歪的那么离谱。它飞过盾车群后,砸在了地面上,随后反弹起来。
只见它蹦蹦跳跳的冲入了盾车后面汉军炮灰群中。此时那枚炮弹力道已经大减,似乎在空中的飞行速度已经是肉眼可见。
不过即便如此,那群汉军炮灰仍旧是躲闪不及,纵向排列的34人都被那枚炮弹翻滚着命中,又是1阵肢体横飞,伴随着阵阵的惨叫声传来。
随后是佛郎机炮群的第3轮射击。
不过这轮炮击之中,9声轰响之中,严亦飞却明显听出有1声炮响的声音与众不同。随着那声奇怪炮响传来的,还有城墙上的1个炮手捂着脸面,倒地惨叫的声音。
却是城上1门中型佛郎机炮。由于装填手装填之时,子铳母铳未完全贴合在1起。射击时火药气体从缝隙中向侧面急泄出来,火光连同着烟雾喷射出了老远,这门炮的发射手此时刚刚引燃引药,正站在那火炮旁边。
他被炽热的火药气体直扑面门。滚烫的气体将他的脸上身上烫出无数个大包,就是他的眼睛也被火药气体吹中,怕是下半辈子就要与光明无缘了!
1时间,城墙上众守军都被这个突发状况吓了1跳,眼睛纷纷冲这边看来。
这门火炮的炮长暴跳如雷,冲过去对那个装填手怒吼道:看你他娘的都干了些什么,平时训练我都是怎么教你狗日的?”
在平日的炮手训练之中,那些老炮手就告诫这些新来的炮手们,装填子铳之时,务必要使得子母两统紧密贴合,不留缝隙,如此才可发炮射击。否则,不仅那炮弹射出无力,达不到射程。而且火药气体还会外泄,有时喷出数丈远。烫伤周边的炮手。
那装填手平日里倒是记住了这些,但是刚才临敌慌乱,用铁棍敲击子铳时,并未顺利的让子铳贴合内膛,造成子铳在母铳中略微侧斜,这才露出了1条大缝,伤及了同1个炮组的兄弟。
严亦飞在城楼上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他对手下军士说道:“受伤的军士,赶快扶下去疗治吧,那个装填手待罪立功,留在城上继续作战,待战后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