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领头之人,身着1身辽东当地普通百姓在夏季常穿的麻衣,头戴1定草帽,他的衣袍草帽半新不旧的,甚至有些破损,加上他那朴实粗黑的脸容,任谁第1眼看到他,都会以为他只是当地1个普通的农民。
不过仔细看去,他偶尔眼中闪过的精光,麻布衣服下隐隐现出的铁甲寒光,还有腰间别着1把厚实的大刀,才会让人惊觉他的不简单。
1阵微风吹拂而来,带走了他和同伴们身上的部分热量,让他们感觉了凉爽1些。那年轻人没有系紧的麻布衣服两边被风吹开,露出里面厚实的铁质甲叶。
那年轻人就在那里,1动也不动,甚至连脖子也不缩1下,他静静往旷野中眺望了良久,看到旷野中不时有后金兵哨骑呼啸而过,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地吐出1口气,道:“看来鞑子兵已经发现了毛帅的行动,他们有集结兵力的趋势。”
他声音略为有些尖细,似是有些女子声音的意思,但是他身旁的几人似乎是听得多了,也不以为意。
1个与他几乎同样打扮、但却更加年轻的人皱眉说道:“听说不过几天前,那些鞑子兵还在通远堡、草河口1带清剿反抗的辽东百姓,现在己经看到许多哨骑回到了鸭绿江几十里以内,他们的反应还真的很快啊。”
他随后又叹了1声:“看来此战,毛帅和大人想要打赢,却也并没有那么容易啊。”
另1人却没有同伴这样的多愁善感,他粗声粗气的说道:“张千总、陈把总,我等奉严大人之令出来哨探,出来几天了,也没探到什么消息,回去怕是不好交待啊。”
先前那个姓陈的把总说道:“不错,我听说毛帅的家丁队也出动了,前日这些兄弟外出哨探,听说砍了3个鞑子的脑袋,还带回来了1个活口。同为1镇的兄弟,人家有战果了,我们却是两手空空的回去,这样说出去丢大人的脸,我们也不好做人啊。”
那被称为张千总的年轻人说道:“我们当然不能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陈英策,老方,你们两个看到刚才过去那批鞑子兵哨骑了吗?看他们的衣甲旗号,是鞑子镶红旗的兵马,我打算咱们偷偷跟上去,找个机会砍了他们,抓几个活口。”
听了那张千总的话,身旁几人都是兴奋了起来,虽说刚才那批后金兵哨骑有十几人,人数上并不比他们少,但是却是丝毫不畏惧害怕。
这小队人马正是石城军骑兵千总的1部分军士,那个被称为张千总的的年轻人,则正是被游击将军严亦飞颇为看重的骑兵千总张松岩。
天启2年年6月十6日开始,他们奉严亦飞之命渡过鸭绿江来哨探情报,此时己经在外面转了两天了。
站在张文斌身旁的两个骑兵,1个是他手下的4个骑兵把总之1,名为陈英策,另1个外号叫“虎子”,他们都是不到3十岁的年轻人。
那个叫“虎子”的骑兵,长得极为粗壮,擅长搏战,因性格易怒,动不动如同老虎1般将别人按在地上暴揍,因此得了1个“虎子”的外号。
不过哨探时,他倒是极为冷静,善于把握战机,故能被选到骑兵千总队中来。
而那个同样羊袍毡帽打扮,叫陈英策的骑兵把总,则是1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却是他们骑兵队中识字率最高的人。
不过虽然他的长相颇为像个书生,但是虽他马上马下作战功力在队中都是前几名,尤其是射击的弩箭极为精准,而且他对地图地形的勘测,情报秘语的传递,都是整个骑兵千总队中能力最强的。
张文斌留下那个外号“虎子”的骑兵继续在山顶上眺望哨守,自己则与那个名叫陈英策的骑兵把总1起往山洼下走去。那里有1条快要干枯的小溪,不过此时是1年之中雨量最为充沛的时候,这条小溪供这行人饮水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