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李二陛下将妹妹丹阳公主下嫁于薛万彻,丹阳公主曾抵死不从。盖因薛万彻其人虽然出身河东薛氏,书香世家、将门府邸,但生性愚笨,制动的舞刀弄枪,诗词歌赋一概不通,而丹阳公主知书达礼、秀外慧中,最是仰慕那等相貌俊秀、文采斐然之世家子弟,如何看得上薛万彻这个夯货?
故而很长一段时间之内,甚至不允许薛万彻行房,闹得长安尽知,传为一时笑柄……
而房俊虽然长相不符合那等敷粉插花、风流倜傥的世家子弟形象,但也是英俊挺拔、虎虎生威,尤其是其“诗词圣手”之名天下皆知,被誉为当世第一“诗词大家”,这对于那些个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名门闺秀、豪门贵妇而言,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足以让她们飞蛾扑火一般奉献所有,而无怨无悔。
尤为重要的是,房俊这个名声……将丹阳公主接到右屯卫大营,近水楼台、朝夕相闻,岂不是要坏事?
尤有甚者,刘洎以最为阴暗之心思去揣摩一番,觉得甚至不能排除这根本就是房俊向薛万彻建议,而后方便他一逞兽欲、坏人名节的阴谋……
房俊说的自然,觉得这件事不算是大事,眼下东宫与关陇和谈正在进行,双方都尽可能的避免一些摩擦导致局势恶化,关陇岂会在这等小事上使绊子?
但是说完之后,过了半晌仍不见太子说话,诧异看去,便见到两人诡异莫测之目光。
房俊:“……”
娘咧!
你们俩那是什么眼神?老子心态崩了啊!
咱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四有青年,一直等着接班的无产阶级接班人,从小贯彻的精神是五讲四美三热爱……居然被你们这些愚昧的古人以此等心态污蔑?
他自是不敢对李承乾发飙,一腔怒火都对准了刘洎,冷笑道:“刘侍中此等眼神,可是认为此事有何不妥?不妨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别什么话都藏在心里当面不说,却背地里诋毁于人。”
这年头,对于一个人的道德要求是非常高的,“闲谈莫伦人非”是道德高低的一个重要指标,一个人若是背后议论他人,无论对错,都算不得光明磊落,于声名不雅。
孰料刘洎居然完全不生气,更没有反驳,颔首道:“越国公此言甚是,不过本官心中并无他想,此举乃是争取武安郡公倾向东宫的一件好事,正好本官稍后要前往延寿坊商议和谈之事,可向赵国公提及,若得到允准,便亲自去丹阳公主府上将人接回来,交给越国公。”
现在和房俊争论有什么意思?都是没影子的事儿,闹得不可开交反而是自己理亏。不妨将丹阳公主接来放在右屯卫,房俊虽然“好妻姐”,但其脾性可见一斑,就不信他对“姑丈母娘”不下手……
薛万彻那厮是个夯货,眼下虽然与房俊交好,但等到知晓老婆被房俊给睡了,岂肯善罢甘休?
待到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自己便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予以无情之批判,定要将他披着的那一层人皮给扒下来,使其受到万夫所指、天下唾弃,连带着太子殿下也对其疏远……
这才是最正确的对待政敌的办法,何必逞一时之意气呢?
李承乾哪里想到刘洎已经脑补到那么遥远?见到刘洎没有与房俊针锋相对,反而主动承揽此事,臣子之间和睦相处,使得李承乾心情甚佳,感慨道:“这才对嘛!同僚袍泽之间,不仅要有相互有爱之意,更要互帮互助、不分彼此,此事便劳烦刘侍中奔波操劳了,待到事情办妥,二郎你当欠刘侍中一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