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时月虽然心里念着母亲,但只要工作需要,再迟一点去探母,也是愿意的。
他始终记着母亲当年跟他讲的话:绕膝儿孙无出息,好男儿志在四方。
还有母亲抄写给他的毛润之先生的诗作,一直都在激励他志存高远,奋发有为。
他心里同时惦记的,还有手头的文物案子。只是虽然开过一个保长会,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而且是线索没有收获,不愉倒收获了一堆。
还徒增一项额外的正风肃纪工作。到今天为止,金不换都还没有起草好那个文稿。
但他是个操心的人,仍然对那个文物案牵肠挂肚,心心念念。
他昨天还去问过庄厚德团长,事情一点眉目都没有,下一步该怎么办?
庄厚德在秦时月的指导下,书法的点画刚刚上路,故而劲头十足。
他一边手里翻着储遂良的《大字阴符经》,一边安慰着秦时月,让他稍安勿躁,别太把它当回事,慢慢来。
这字帖是时月推荐给庄老团长的。
储遂良的字,虽瘦,但提按变化丰富。提起来时能免于虚浮,做到力达笔尖,故笔画虽细而更显劲道。其字粗细变化多,所以很适合训练提按的功夫。
时月知道团长的心思在书法上,况且鱼桥埠案子的红利还在,外来考察团络绎不绝,他接待陪酒都来不及呢,哪会顾及时月破案的事?
秦时月不喜欢抛头露面,更不想重复地介绍什么破案经验,所以凡有外来考察团,他都让马有福跟随庄厚德团长出面接待,自己则借口调查案子而回避。
时月告辞出门时,庄团长看出他的失落,便安慰他说:“人有时需要反向思维。就说这些辣手的案子吧,能破是不正常的,不能破却是再正常不过的,要不它警察局为什么破不了?这事警察局是主体,就让他们去操心好了,省得他们老梦想我们保安团。你尽可超脱一些,不要有什么压力。”
时月想,这庄团长恐怕要“辣手”一辈子了。
从庄团长那里回来,时月也想,破案的事,确实是警察局的分内事。保安团只是协助,风头不能太健,要不压过了路上局长,怕人家下不了台。所以懈怠一点,也讲得过去,何况他初来乍到,脚跟都还没站稳呢。
那好,不管是顺向逆向,他暂时就不去想破案这件事了,想想亲人吧。
那就趁这个空档,去看看母亲,给她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