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一张画作,外界到底介入到了什么地步算是参赛者人品有问题,什么地步算是正常的美术指导。
学界连一个最基础的统一标准都没有。
古往今来,代笔画画这件事和美术史几乎就是完全纠缠在一起的,不仅有老师替徒弟画的,还有徒弟替老师画糊弄收藏家的。
前者是为了扬名,后者是为了卖钱。
提香当年就替师兄乔尔乔内画画,因为乔尔乔内名气更高,作品卖的更贵。同时,提香和乔尔乔内这对师兄弟又一起模仿老师贝利尼的作品卖给弗洛伦萨的收藏家。
这三位大师的某些作品绘画风格会非常的类似,甚至连签名都是彼此模仿的。
现代的博物馆都未必能分清哪幅是原作,哪幅是代笔。
不过倒有一点。
往往越是低层次,越是和升学挂钩的艺术竞赛,作弊代笔的情况发生的越普遍。
类似著名的伦敦艺美几乎一年一个申请规则大改,招生办的负责人面对媒体采访时,都快要被留学中介机构批量生产的代笔作品集给逼的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而像是透纳奖、威尼斯双年展这种大奖。
场外游说听说过,捉刀代笔作弊的丑闻几乎闻所未闻。
这就和没有二傻子会替别人写诺奖级的科研论文,同样的道理。
总而言之,酒井大叔这200斤肥肉没有亲自上场替女儿画画,已经表现的很有气节了。
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互帮互助,在艺术这潭子从来都不算清澈的莲花池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你能帮我改画,教会我怎么把情绪融入作品之中,而我能帮到你的也只有用手指在颜料上涂抹两下。”
酒井胜子眼神扫过旁边桌子上的笔墨纸砚,语气遗憾。
“我能看出来你在尝试着想要在笔端融入某种花卉风情,不过东夏国画并非我的主项——”
说是好运孤儿院的院子里并排放在一起的两个小画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