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治中冷笑了1下,若無其事的,脫下皮大衣,走近牛羹火跟前,坐在花云坑毡上取着暖。
“有我的老命顶着!听见了沒有?由我顶。”
折勒其巴耶用绝望的声调重复着这句话。
“哼哼!人死了就像风吹灯,灭了再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金治中不慌不忙的燃着1支纸烟,用力抽了两口,继续说道:“活该马福禄命短,怨谁?”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给老朋友谈心似的继续说:“1个老鼠屎坏了整锅汤,杜莎这只猛兽活1天是个大祸,整个部落要遭大灾。”
折勒其巴耶心内1怔,心想:“他怎么把底细都知道了呢?”
不管怎样,金冶中没错怪他,就给了他很大的面子。
他把女仆唤来,忙给客人倒茶。
“跟你们1块回来有几个解放军?”金冶中继续追问道。
折勒其巴耶想长嘴,又坚决的摇了搖头。
“1个,得先收拾了他!他带着部落往死路上走!”
“不能!万万不能!杀害好人有罪。”
折勒其巴耶毫不思索的狂叫道,这个刺耳的字眼好象刺疼了他的心,黄鷹娃1路上无微不至的照顾,尤林临别时亲切的安慰,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
人总不能昧着良心生存,他不住口的重复着:“不能!不能!”
“草原上没起火,惊慌什么?”金冶中用手势要他坐下,像是念经似的说道:“哼!人心隔肚皮,里外不相知。古人有句话,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谁知道人家窝的哈主意。”
这些话折勒其巴耶像没听见似的,他两手交插成1字,放在脑后,身子1仰躺在铺盖上,肚子1鼓1鼓的喘粗气,并不时的用皱着鼻子的呵呵声,来掩饰自己肉心里的痛若。
金冶中弯着腰,若无其事的擦着皮靴问道:“明天准备朝哪里走?”
“卓尼莫汗部落跟我们1块回政府,等太吉乃尔不稳了再回去。我们要回家,这是全部落的要求。”折勒其巴耶直接了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