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命案分析
“这个是张家男主,张家的老管家张禄,长子张智飞,幼子张智其……”仵作一边带着朱文琅和上官灵一个一个看去,一边介绍着死尸的身份。
朱文琅上官灵一边走一边仔细看着转过一圈,并未发现有何异状,死者受的不是刀伤便是剑伤,或刺胸口,或劈颈脖,为了勘验死因,死者伤口上的血迹早已被仵作清理干净,这样的大冷天又冻得结实,惨白的皮肉上,或是一个深深的窟窿,或是一道长长的缺口,里面翻出惨白惨白的肉,全在要害之处,几乎都是一招毙命,一位张家二房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甚至整个人头都被砍下,被仵作找到原身拼放在一起,却明显看到头与躯干之间摆得有点错位了,显得极是怪异。最惨的是一个少年男子,不知是何人,未受兵器之伤,却是被重物将脑袋几乎砸扁,已是变形得不成样子,据说是从一个失火房屋倒下的大柱子下边找到的。
唐玥越看越害怕,她哪见过如此多的死人?而且还都是一个个死状奇惨的模样,只觉脑袋发晕,肚中翻腾,难受得厉害。看那丽娜也是脸胀得通红,一个劲地朝自己使眼色,大约是叫着她一起赶紧出去,但唐玥偏偏不肯动,只是抓着朱文琅的胳膊不放,把朱文琅都弄得有点疼了,白了她一眼,任由二女抓着,牵着她们继续往前走。
看过这一屋的死尸,转过一个门,便又是另一间房,房内也一样地摆着十数具尸首,却都是女的。仵作说那是张家女眷女仆,其中还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据说是张家年过八十的老太太,本来身子骨健朗,精神也好,乐善好施,常命子侄在乡中施粥做善事,救济些穷苦乡民。当地都知道张家有个老祖宗活菩萨,却不料这次却也惨遭横死。
那仵作也是本地人,说起这些也不禁动情,连朱文琅他们都听得眼睛潮潮的,嗟叹不已。
忽见有几具尸首衣衫不整,却都是年轻女子,那仵作说这几个女子都遭贼人强暴,大都是先强暴再一刀毙命,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据说更是被生生强暴而死。
朱文琅看到那睁得大大的,充满惊恐的眼睛,因为恐惧极度扭曲的脸,似乎还在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侧过脸去不忍再看。
旁边的唐玥再也忍不住,发出一阵咕嘟之声,急忙松开朱文琅的胳膊,冲出房去,站到唐佩儿身边,弯下腰不住干呕。丽娜则依旧抓着朱文琅的左手,但却怒火上升,反而有些忘了害怕:“这帮强盗!坏蛋!该死一万次!”
“走吧。”朱文琅一扯丽娜,众人又转到另一间屋。
一进门,朱文琅便发现这屋里的大多是年轻人,有的乡农打扮,有些劲装装束,只不过大约是因半夜来袭,装束也并不齐整。
莫多在一边说:“此屋中都是张家的佃户,护院之类。”
上官灵仔细看看,果见一些劲装打扮的护院家丁手掌粗糙,显得孔武有力。
“嗯,这些护院家丁有些粗浅功夫,有些就不是一招毙命的,有几个还有四五处伤,可见还招架了几招才被杀的。”朱文琅点点头道。
“这个是刀伤,这个也是,那个是剑伤,剑锋从右肩斜劈而下,先浅后深,有点像南海派的‘落帆扬波’所伤,或是山东谭家剑中的‘月落星斜’所致。”上官灵道。
“嗯,还有岭南陆家的‘拖刀回马’、武当派的‘点点西风’,华山派的‘云海斜松’,一字慧剑门的‘华山一线’,都会有类似伤口。”朱文琅顺口道。
朱文琅在宫中混了几年,宫中侍卫数百人,各门各派的功夫都有,连少林派都有旁支的俗家弟子在宫中当侍卫。他几年之间磨缠着这么多侍卫学了一肚子乱七八糟的招式武功,自然见多识广,一口气又数出三四种招式出来,不但把上官灵都听得一愣,丽娜更是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至于在一旁的莫多郑如宗等人更是听得目瞪口呆,半晌,郑如宗才呼了一口气:“朱大人果然博学,胸藏万机。”
“郑大人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也只不过是看过而已,会一点皮毛,动动嘴皮子又不费什么劲,呵呵。走走,再看看。”朱文琅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