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方道:“易少侠,贫道自认技逊一筹,但你侮我全真教,纵使粉身碎骨,亦不折节,愿领教你的高招!”

    剑已在手,蓄势待发。

    易逐云眉头微蹙,朗声道:“休要给我戴大帽子,赵志敬岂能代表全真教?他曾说李莫愁带人杀向终南山,可有此事?李莫愁直捣重阳宫了吗?”

    “我的师弟杨过,拜入他门下之时,他仅授口诀,而不传功法招式。为了给杨过穿小鞋,让不会武功的杨过与同门较技,这又是何解?丘处机、马钰来了,我还是这话!”

    赵志敬怒形于色,驳斥道:“一派胡言!我何时行此卑劣之举?身为全真首座弟子,辱我便是辱全真教!”

    众道虽列阵以待,实则逡巡不前,想起易逐云先前一锤令赵志敬坠马,心存忌惮,更不知他的木匣中藏了什么东西。

    易逐云笑道:“赵志敬,敬酒不吃吃罚酒,日后相遇,我还要打你。全真教若仍让你当首座弟子,衰败可期。”

    他以布带斜挎铁锤于肩上,表示无意动手,驱马向前,掷一银锭给崔志方,说道:“你的马儿我不要了,但你须告我,那独轮车所载,可是尸身?”

    崔志方接住银锭,见易逐云气态转和,自知力不能敌,于是沉声道:“乃我教弟子,被高手掌力震断全身经脉,气息奄奄。”

    “什么时候的事?”

    易逐云心中一凛,能做到这样的效果,必是高手中的高手,揣测或是西毒欧阳锋所为。

    “大约在昨夜戌时。”崔志方答道。

    易逐云抱拳一礼:“后会有期。”

    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他不愿多费思量,不想浪费时间。

    行程两日,是夜,他厌倦风餐露宿之苦,择一客栈落脚,卧于客房床榻,心潮起伏:“如此盲目的寻找,犹如大海捞针。希望莫愁儿无恙,无论如何,必须除掉欧阳锋,以绝后患。”

    “若是遇到欧阳锋,我便扮成杨过,待他沉睡之际,先以冰魄银针扎他,然后再以利剑捅他心脏,重锤几百下,任他武艺超群,也难逃此劫!”

    思绪至此,他摒弃杂念,遂即入眠。

    曙光初现,忽然听到脚步声,邻室传来入驻之声,继而细语连连,但说的并不是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