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明看着聊天框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出现又消失,几分钟后对方都没有发来消息,知道自己等不到回复了。
这几天他空闲下来的时候时不时会想杨如熠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想出的最可能的原因大概是杨如熠前一晚才被他压在身下弄,醒来就听见他说两人没什么关系,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不可能就这么跟杨如熠算了,但也不知道该怎么把杨如熠哄回来而不会让他感到厌烦,像平时那样撒娇肯定只会适得其反。
叶景明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没想到从学校回公寓的路上会突然下这么大的雨,他没带伞,原本想如果杨如熠没带伞就去买把伞接他,自己这副淋湿的模样肯定多少能让他心软点,再道个歉,杨如熠应该就能原谅他了。
但是杨如熠心太细了,下雨的天里总会记得带一把,叶景明原本还想让杨如熠接他——还是想卖惨求可怜,又觉得这样有点把他呼来唤去的意思,更何况杨如熠可能还在生气,就放弃了。
叶景明站在公交站下,望着灰蒙蒙的天叹了口气,随意拨弄了下额前被打湿的头发,冒着雨往公寓的方向跑去。
他自恃身强体壮淋一场雨没什么,但现在正好是感冒高发的季节,A市最近也在持续降温,第二天一觉醒来就感到明显的头晕疲惫,身体也很沉重,拿测温计测了一下,38.2度。
他都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发过烧了。
叶景明今天有课堂汇报,只好忍着不适去学校了,上完课他又给杨如熠发了条消息,没说发烧的事,还是石沉大海。
他拿着在药房买的感冒药,戴着耳机和口罩,大脑昏昏沉沉的几乎停止了转动,整个人像行尸走肉一样走在回去的路上。
直到他看见马路对面的杨如熠。
杨如熠正朝着与叶景明相反的方向走,行色匆匆,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资料。
叶景明眼里的光顿时亮了,拉下口罩远远地喊了一声:“阿熠!”
他嗓子本来就不舒服,做完课堂汇报后沙哑得更厉害了,声音根本喊不大,隔着一条宽阔马路沿同一个方向追,喊了好几声杨如熠也没听见,叶景明不想再错过了,追到一个路口就急匆匆地穿过去。
然而还没走出几步,杨如熠似乎终于注意到他了,他扭过头,叶景明看见他脸上微不可察的疑惑迅速变成了惊慌恐惧。
仿佛是一瞬间的事,他听见杨如熠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扔下了手里的资料就朝他冲了过来。
接着是接二连三轮胎急速摩擦地面发出的几乎刺穿耳膜的声音,与此同时他被杨如熠猛地扑到了一边。
叶景明本就头晕得厉害,这么一摔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路人都纷纷驻足围观,戴着金链的彪形大汉甩上车门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扯开嗓门就骂:“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