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忙活下来,宋惊雨感觉鼻子都快失灵了,哪怕她已经将全身每一处肌肤仔仔细细反复擦洗了数遍,仍然觉得那GU难言的气味仿佛还在鼻腔内肆意游走。

    宋惊雨背身倚靠着浴桶内壁,层层花瓣铺在她的身上,明明肌肤已经被花香浸透,她还是不满足,又让烟云和容心再放一些。

    “三姨太,啊戚——”容心忍不住x1了x1鼻子,“真的很香了!”

    宋惊雨仍迟疑道:“真的吗?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身上有GU......”

    说到一半,她顿住了,改口道:“我近来鼻子不大通气儿,嗅不出味儿,花瓣就先别放了,身上整得太香也不合适。”

    烟云、容心不疑有他,随即应承下来。

    是夜,宋惊雨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没睡着。

    这是她在陆府过的第二个晚上,与昨夜的慌乱截然不同,今夜相对寂静,屋外有碎碎的虫鸣声入耳,银白的月光自半掩的窗门流泻而入,轻柔的薄被因此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双眼失焦地看着床帐,模糊的一片暗sE,与她此刻的思绪一样茫然。

    短短的几日,她经历了人生的重大转变。

    被迫送上花轿的时候,她伤心的是对未来命运的无可奈何,原以为会是一眼看到头的余生,结果却迎来了举步维艰的折磨。

    午后时发生的一切通通在脑海中反复出现,那些wUhuI的、肮脏的、混着腐烂味的腥臭,仿佛要深深印刻在记忆里,可是她的往后,会有数不清的日子与这些相伴,因为她现在所享有的富贵荣华皆是以此为代价换取的。

    如果明日醒来,陆老爷子没了,会怎么样?

    她猛然间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明知道这是她不该考虑的,可她偏偏发疯似地去想这个如果。

    她能敏锐地察觉出大少爷对老爷子的态度,那不是正常儿子对父亲该有的情感。

    也许,并非只有她一个人期待着老爷子Si掉。

    或许,她可以大胆一些。

    翌日清晨,宋惊雨与昨日一样早早过去待在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还是老样子,动动手指头、眨眨眼睛或者张嘴吞咽流食就是他当且仅能做到的事情了。不过,她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是喂药喂饭之类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