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再见到路远,何尝不是一种他费尽心思搏来的缘分呢?
“我没有在开玩笑。”余疏浅说道,“我真的希望你来。”
路远又不说话了,余疏浅把手放在路远的手背上,这个动作往往意味着乞求原谅,可路远心想余疏浅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都是机缘巧合得来的造化。
他们合该不是一路人。
余疏浅看起来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他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要和路远肌肤相接,在碰到路远手背的那一瞬间余疏浅感到自己仿佛在颤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觉得很堵。他想流泪。但他并不怎么感到悲伤。
他想到和路远上床的时候,路远总喜欢把手放在余疏浅的手下边,然后余疏浅就会握紧路远的手,好像他心底里的感情也能一股脑地传递到路远身上似的。
往事如烟。
在余疏浅回味那些过去的时候,他听到路远说:“把衣服脱了。”他以为自己是产生幻觉了,幻听了,把幻想当成现实来回味了。
他的大脑宕机了,问:“为什么脱?”
路远反问道:”不做爱吗?“
他的未尽之意好像是,不做爱你找我来干什么。
本来余疏浅应该马上三下五除二把衣服一扒和路远上床的,可是他大脑的短路还没好,也可能是路远的发言实在是一语惊人,导致余疏浅还在执着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跟贺书山说,你不喜欢我了。”
”不喜欢你,和对你有性欲,是两回事。“
路远不喜欢说谎话,要么就不说,他对余疏浅尤其直接。他讨厌余疏浅抽烟,他就会直说他受不了烟味,忍受不了和吸烟的人同床共枕。他喜欢余疏浅从正面干他,他也总在床上那么要求。
看不到余疏浅的脸,路远会觉得自己在跟别人做爱,在和一个陌生人发生性关系,他不喜欢那样。换句话说,他讨厌和除了余疏浅之外的人进行性活动,他宁愿自慰。
除了余疏浅之外的人都无法激起他的性欲。他觉得自己有可能是生了某方面的疾病,导致他认为和余疏浅做爱是件很让人享受的美事。
虽然不做也不会怎么样,但只要路远一产生生理需求,他就想到余疏浅。
好像是大脑里被人那么设定了。
路远站起来,余疏浅不知道路远要干什么,没有动弹。他看着路远走到他的跟前,忽然蹲下来,把他的脸埋在了他的两腿间,好像一只鸵鸟似的,把头埋进沙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