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实在是累着了,这一觉昏昏沉沉睡到中午,起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起了好一会,沈九静静地候在床头,见沈惊鸿醒了,就从外面去打了水进来。
“主人,沈九伺候您洗漱。”
他谦卑又温顺地跪在床头,略微生涩地替沈惊鸿擦拭。
沈九布满疤痕的手轻轻触到沈惊鸿的时候,只觉得触到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温软细腻,两只手碰在一块,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让沈九有一种远山冰雪,不敢玷污的错觉,仿佛遥遥望见悬崖边最清丽的花,开得盛大,却不敢伸手去摘,不怕粉身碎骨,却怕花开不再。
指尖微顿,一触即分。
沈惊鸿觉察到了,却没说什么,只是接过缴干的布巾笑道:“不必如此,我来就好。”
——倒也不用真的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一样,连洗漱都需要旁人照顾,实在是不必。
他粗粗擦洗了一下,就起身穿了衣服,见沈九还直愣愣地跪在那,将人拉了起来。
“跪着做什么,我们……”话还没说完,沈惊鸿突然神色凝重,凑过去在沈九肩头嗅嗅。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九身上,那两层薄薄的衣物根本阻挡不了温感的入侵,沈九那张冷然的脸上一下子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