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杀了他。
杀了他,然后一命赔一命,她觉得不值啊。
活着纠缠不清,死了也恩怨不断,何必呢!况且她还有两个孩子,她得站起来,走出去,陪两个孩子长大。
晏北倾走了,只留下一滩血迹。
楚意去洗手间洗手,下意识抬头看镜子,发现面前没有。她试着碰了一下自己的脸,没有包扎,只是涂了一层药。
想到什么,她偷偷出了病房,来到斜对面的公共洗手间,怀着忐忑的心情,她看到了自己脸,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烫伤集中在左脸,很大一块,虽然涂着药也能看到下面焦痂,以及烫得比较重的地方血肉还烂着。
看着这张可怖的脸,已经很难和之前那张脸重合了。
她顶着这张脸怎么去见两个孩子,他们会被她的样子吓到吧?
想到这些,楚意又有些绝望了。
接下来几天的治疗,医生一直让她放宽心,说是经过整容手术可以有效恢复。
“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吗?”她问。
“技术总在不断进步,还是有希望的。”
言下之意就是很难了。
等医生离开后,楚意又去了斜对面的公共洗手间照镜子,她也不奢求能恢复以前的样子,但至少不要让孩子们看到她害怕。
每天照一回镜子,其实是为能接受自己这模样,直面往后的生活。
她给自己鼓了鼓气,打开门往外走时,见两个护士过来了,她又忙躲了回去。
现在,她总有意识避开人。
“306单人病房那位楚小姐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好像是那位晏先生在办理各种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