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延和周琪,向来跟陆曼比他亲近,他杀了陆曼,他们俩大概率也不可能会为他收尸。瞧见周淮安不说话,吴婕已经知道了答案,开口道,“我等等你吧。”
周淮安下颌紧绷看向吴婕。
吴婕对上周淮安的视线,垂眸看向面前的审讯桌,“我们这把年纪,就不说情情爱爱了,让小辈听了笑话。”
周淮安深吸气,没接话。
吴婕又说,“我一直以为,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恨你,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我是恨你的。”
周淮安怔怔的看着自言自语的吴婕,忽然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脏。
吴婕,“但是在听到说你杀了人,被判死刑的那刻,我突然间就不恨了。”
周淮安,“对不起。”
吴婕抬眼,“你对不起我什么?你有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当初年少无知,自不量力。”周淮安,“我……”
周淮安刚说了句‘我’,默声没了下文。
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他,什么话都不能说。
不论是忏悔的,还是说坦白他曾经也真的爱过。
无论哪一种,对他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可对于吴婕,很有可能就是后半生的枷锁。
见周淮安欲言又止,吴婕也没追问,只慢悠悠地说了句,“我拜佛诵经这么多年,其实我一点都不信佛,都说我佛慈悲,可我觉得他一点都不慈悲。”
周淮安哑声,“吴婕,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吴婕讪笑,“嗯。”
周淮安,“说到底,都是我对不住你。”吴婕,“周淮安,你说我做错了什么,不过就是谈了一场恋爱,就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所有人都说我对阿易狠心,可没有人问过我在那段指指点点的日子里是怎么过来的……”
在他们那个年代,未婚生子,虽说已经没有什么沉塘的陋习,可世俗眼光、流言蜚语,不论哪一种,都足以让人生不如死。
都说死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