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酿没听见,倒问她:“紫阳君去何处了?”
“在书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东西,怀玉也不想了,抱着肚子坐在她身边看她十指飞动,感叹道,“你可真是心灵手巧。”
初酿笑了笑:“我又没别的事可做,也就会摆弄这些了。”
想起江深,怀玉恍然道:“我差点忘了,紫阳君说江二公子走的时候有话留下,让他转达,他没空过来,叫我告诉你。”
打络子的手一顿,徐初酿垂眸:“什么?”
“好像就说了一句。”怀玉认真地回想了江玄瑾说的话,复述,“天涯何处无芳草。”
怔了怔,初酿轻笑出声:“有道理。”
还以为他会说什么,结果却是这样一句话。也对,潇洒如江二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对她也只不过是遗憾罢了。
原先心里还有些郁结,听见这个,徐初酿倒是彻底松了下来。
她和江深是有缘无分,错了也过了,既然他都放下了,她也不必太多想。女子二嫁不易,她也不想了,等一线城的事做完,回丹阳主城去陪长辈安度余生便是。
新来的丫鬟进屋倒了茶,听她们说了两句话,撇撇嘴又退了出去。
几个丫鬟闲来凑做一处,小声碎嘴:“都说徐氏好,我也没看出她哪儿好来,长相平庸就算了,还是个被休了的弃妇,赤金大人看上她什么了?”
“就是,我就看不惯她那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装可怜搏人关心呢,那位大主子也是瞎了眼了,白养着这么个人。”
“你别说,咱府上这位大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说怎么说?”
往四周看了一眼,有个丫鬟小声道:“你看她身边多少男人?紫阳君也就罢了,说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可我怎么听说她同陆掌柜关系也匪浅?还有那几位大人,哪个不是捧着她的?女子只能嫁一人,嫁都嫁了,身边还这么不干不净的,也亏得紫阳君脾气好。”
捕风捉影的事儿凑在一起说,就仿佛成了事实,小丫头们说得起劲,几言几语地就把这两人定了罪,个个脸上都带着鄙夷的神情,生怕自个儿嫌弃慢了,就成了跟她们一样的人。
有人极小声地问了一句:“咱们大主子做错什么了吗?”
旁边的人立马瞪她一眼:“她们那样的大人物,就算做错了什么,能让咱们知道?别的不说,你光看看外头有多少骂她的?被那么骂肯定有问题,大家总不能都冤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