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之物已经收回,灵剑尚且锋锐,还可再另配剑鞘,你我就此恩断义绝,日后便是陌路人。”

    杜芍柔和的五官显出一份难言的坚毅与犀利,拎着那柄灵剑向店外走去。

    黎栋错愕地喊起来,“你怎可夺我佩剑!”

    他想要追上去,灵剑寒光泠泠,破空而出,稳稳架在他的衣襟之上。

    女子身形挺拔,执剑手法青涩,但目光却比剑锋还要寒上三分。

    “泥人尚且有三分性子,你今日辱我至此,若再枉言,我不介意与你动一回手。”

    林渡意外地抬了抬眉,这杜芍倒是……比她想象得有气性的多。

    果然恋爱脑一醒就是让人顺眼多了。

    黎栋一直知道杜芍性子婉约温和,耳根软,最容易摆布,没想到她如今居然真的敢将灵剑架在他脖子上。

    杜芍并不通剑法,但不妨碍剑刃锋利,她收剑时往那脖颈之上压了一分,“你若再动,剑刃入内一寸,便是你的颈动脉,你那唯一心爱之人,身上也会溅上你临死的血。”

    她是个医修,自然知道何处是轻易便可至死。

    黎栋僵得一动不敢动,杜芍收了剑,剑刃擦过男子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男子痛呼一声,杜芍却没回头。

    她走得决然,孤傲如化雪沾湿的冷梅。

    “不擦擦剑吗?那人的血,未免太过污浊。”

    林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杜芍听得这一声,接了那块布,眼睫一眨,就落下泪来。

    水珠落到银色剑身之上,接着顺着滚落下去,留下一道逶迤的小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