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放缓缓直起身子,整个人就如同雕塑一般,在她床前一直站着,静默地望着她的脸。
朦胧的夜色里,他剑眉紧蹙,鼻翼噏张,喉结上下滑动,显而易见的激动。他似乎是犹豫挣扎了许久,方才在花千树的床边坐下,缓缓抬起手,将她脸上的眼泪一点一点擦了去。然后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
花千树啜泣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就像是小猫轻哼,然后睡得香沉。只有眉尖偶尔轻蹙,小脸恬静犹如月色
夜放在她床边一直坐了许久,剑眉拧成一个好看的疙瘩,似乎是在苦苦思索着什么,最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扯过被子,帮她盖好,然后推门出去,纵身一跃,消失在廊檐之上。
花千树醒过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头痛欲裂。
核桃蜷缩在她的脚底下睡着了。
她一起身,核桃就立即被惊醒了,忙不迭地揉揉眼睛:“姨娘,您醒了?喝水不?”
花千树坐在床上愣怔了半晌,方才骂了一句:“妈蛋!吟风这酒怕不是闷倒驴吧?”
核桃撇撇嘴:“感情姨娘酒劲儿还没有过,哪有说自己是头驴的?”
花千树晃晃脑子:“小屁孩懂什么?这闷倒驴是一种烈酒,就算是驴喝了也闷头就倒。”
“您若是闷头就倒,倒是好了,省得胡言乱语,乱嚷一通。”
花千树心里骤然一惊:“我说什么了?跟吟风吵架了?”
“你们喝了酒关系那么铁,怎么会吵架呢?你说要抢许多的美男,建一座盘丝洞,跟吟风姨娘共享呢。”
花千树呲牙一乐:“果真酒壮怂人胆,我喝了酒原来是这样豪气盖世。就算是来一头猛虎,我也能将它干趴下。”
核桃凉凉地道:“确实,王爷都被气疯了,老虎算什么?”
“什么?”花千树讶然抬头:“七皇叔?他听到了?”
核桃“嗯哼”一声:“非但是听到了,还是他将你拖进屋子里来,也不知道你又乱说了什么。”
“噗通”一声,花千树的身子重新重重地栽了下去,嘴里自顾念叨:“我还没有醒酒,这是在做梦。”
徒劳地挣扎了半晌,将被子撩开:“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