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夜放的手,朝着她伸过来,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温热而又厚实。
花千树不出声,静静地感受着夜放的手带给自己的感受,
夜放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花千树的手背,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忐忑。良久,方才出声:“放心,一切有我。”
花千树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你进宫之后打算怎么做?有什么计划?”
夜放摇头:“不知道。”
“在我心里,七皇叔你一向是未雨绸缪,运筹帷幄,从来都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
“我的确筹备了五年,盼了五年,但是我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重新找到你和孩子。”
“那,如果,上一次的悲剧再一次重演,我与谢心澜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七皇叔,你会怎么选择?”
夜放略有犹豫。
花千树轻轻地挣脱开他的手,然后转了个身,背对着夜放:“那就睡吧。”
夜放轻轻地揽住她的腰,紧贴着她的后背,将自己的脸埋在她如瀑一般的秀发里:“这个选择题对于我很难,并非是因为,她谢心澜在我夜放的心里有多么重要,她死不足惜。但是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我需要顾虑得太多,我背上扛的是江山与万民,怀里抱着的是你和孩子,江山是我的负担,而你与孩子才是我拥有的部。
可惜,我不能任性。所以,我仍旧不能给出令你心满意足的答案。我只能告诉你,你花千树,是我夜放穷尽一生一世去爱与守护,愿意舍弃性命同生共死的人,谢心澜,什么也不是。”
夜放感觉到,花千树的背紧了紧,向着床里再次蜷缩了身子:“无所谓了,睡吧。”
夜放的手臂愈加紧了紧,却不知道究竟应当如何向她剖白自己的心思,她才可以彻底地放下心里的戒备,飞跃鸿沟,相信自己。
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今很微妙。
最终,听花千树呼吸清浅,似乎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才提醒了一句:“谢娉婷的天眼通你也要小心提防。”
今日散朝很早。
平素里,夜放散朝之后,用过早膳,便会到御书房,召见朝中官员,处理朝中政事,经常不眠不休,废寝忘食。
这五年里,就连浮生阁生意都冷清起来了。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因为,那些经常关照她们生意的大人们要时刻准备着被勤奋的摄政王大人宣召进宫议事。很有可能是在夜半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