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树说完这话自己就有点后悔,面对着这样热情地劝说自己的长者,自己不应当这样问话,可是一时冲动,便脱口而出,再也收不回来了。
她有些局促地低下头:“对不起梁嬷嬷,是我胡说八道。”
梁嬷嬷深深地叹一口气:“冤孽,是不是又是那个女人兴风作浪,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受委屈了。”
梁嬷嬷总是能一句话就说到她的心坎里,她洇湿着眼圈,不敢抬头,带着浓重的鼻音摇头:“没有,是我自己太较真了。”
梁嬷嬷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劝慰。毕竟,就算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提及,谢心澜那个女人就是强硬地在两人之间插了一杠子,还派了两个祸害有事没事让人堵心,这是事实。有哪个女人能真正做到不在意?
更何况,这个谢心澜又是夜放始终不能碰触的逆鳞,绝绝对对地没有对花千树解释过一句话!
自始至终,最受委屈的,就是眼前这个努力装作坚强的丫头。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梁嬷嬷苦口婆心地劝:“王爷也早就已经放下,许多事情只是那人一厢情愿。”
是真的放下了吗?花千树想起烛光下亲密交叠的两个身影,想起夜放视若珍宝的香囊,想起那日里,在偏殿,夜放说的一席话。
夜放一直都没有放下,自始至终,他都在为了那个女人谋划,包括自己。
花千树轻轻地“嗯”了一声,将一双嫩白的小手攥紧又松开,故作轻松:“或许吧。”
转身落寞地塌下肩,脚步沉沉。
花千树将养成的两只蛊虫拿到了赵阔的跟前。
那只红色的线虫已经变成了土灰的颜色,而另一只青虫则通体血红。
花千树一脸的憔悴,对着赵阔坚定地道:“我要下死契,一生一世都休想解开的那一种!”
赵阔的眉毛激动地“突突”跳了两下,视若珍宝一般,将那盒子接过来,打开一看,喜形于色。
“真的养成了?”
花千树笃定地点头:“只是王爷的指尖血不好取,我划破了他的两根手指,仓促间,一时慌乱,也不知道,所取的是否是食指的指尖血。”
“那倒是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