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期瞧得咂舌不已,狗日的,这龟孙子够狠,连自己亲娘都下得了手。

    眼见着火光越来越近,林小楼笑了笑:“我是不知道孟家发生了何事,不过我知道你的死期到了!”

    话音刚落,阴暗的光线中,蓦然飞出一道寒光来,孟攀之瞳孔微缩,抬脚想逃脱时已经来不及,剑身正中他胸口处,将他牢牢插在身后的大树上。

    方芳一抬头,正好就见黎泽安几个从阴影处走出来。

    看外表,似乎都带了伤,但是眼下这种情况,能活着已是万幸。黎泽安给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便对着一息尚存的孟攀之道:“咬着蔡彪不放,不然,你和你娘都活不了。”

    孟攀之想张嘴冷笑,还未开口说话,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他重重地喘息地着:“你做梦!”

    “嘿,奶奶个熊,别不识抬举啊!”

    谢素城说着就想上前揍人,黎泽安手一伸制止道:“不做也行,那你孟家的污名一辈子也洗不清,你娘说到底就是个外室,入不了孟家的族谱,你这个私生子,连姓孟都不配,你还敢让陛下给孟家赔罪,简直笑话!”

    孟攀之目眦欲裂:“你知道什么,你还知道什么?”

    黎泽安微微一笑:“很多啊,比如说你爹孟思然见一个爱一个,明明是朝廷亲封的卢熙节度使,却偏偏拥兵自重,不听调遣,又苛待部下,让卢熙处处都是战火,光是这一点,陛下只是叛孟家流放而已,我都觉得轻了。”

    孟攀之怒极反笑:“他叛孟家流放,那就去叛真正的孟家人啊,拉着我一个私生子做甚,孟家风光的时候,没想到过接我回府,出了事就拉我出来顶罪,凭什么?”

    “不凭什么,就凭你吃的用的住的,哪一样都是孟家的,你爹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换来的,你若真像自己说的那样,不是孟家人,又上赶着去认做甚?”

    黎泽安靠近,不知道在孟攀之耳边说了什么,后者心中大骇,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此话当真?”

    黎泽安眸色幽色:“信不信随你。”

    孟攀之垂下双目,方芳看不清他的表情,黎泽安道:“芳儿,有没有什么能让他续一会命的东西?”

    “有。”方芳身上药丸带的不多,刚好有一颗救心丹,她直接塞进孟攀之嘴里,下巴一抬,药丸顺着喉咙一路而下。

    鲁瑞终于姗姗来迟,留芳村的众人这下才算放下心来,坐在地上哭成一片。

    环顾一番周围,鲁瑞阴沉沉地盯着黎泽安几个问道:“怎么回事?”

    有些话不便外人听,士兵们将留芳村众人皆赶了回去,方芳惊魂未定,下半夜根本不敢睡觉,正巧留芳村受伤的人多,她索性就一并看诊了,悠然则是交给了小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