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神之际,那捕快已经领着她到了之前黎泽安住过的屋子。
后头目送方芳出府的小丫鬟顿时嘴巴张成了一个圆,老爷把人请到县衙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赶紧转身,回去向紫苏告诉自己的所见。
紫苏眼睛闪烁了两下,道:“你一会去跟老太太那的人回禀一下,方大夫医术高明,又与咱们老爷有几分交情,也许老太太那能抬抬手。”
“是,紫苏姐姐。”
然而陈老太太并未收到这消息,到了申嬷嬷这里,直接被拦住了:“去,到县衙里头找几个人,寻个由头把那泼妇住的鬼屋给封了!”
“申嬷嬷,要不还是先问过老太太再做决定吧?”
“问什么问,你是打量着我如今老了,不中用了,使唤不动你们了,是不是?”“没、没。”
“那还不赶紧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老太太事多气量大,不与她计较,咱们做下人的,要有点眼力劲,料理干净了再去向她禀报,知道吗?”
“是。”
黎泽安坐在屋内施施然地喝着茶,蓝衣伺候在一旁,闲散的姿势几乎让方芳生出一种错觉,他本来就属于这里。
留芳村也好,风月楼也罢,他像是闯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最关键的是,那个从前被她几句话就气得要跳脚的少年,短短几天,似乎改变了不少,变得更稳重,更成熟,也更让她捉摸不透了。
见她进来,蓝衣上过茶后,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要去抱悠然,哪知悠然看也不看她,把脸埋进她娘怀里。方芳抱歉道:“蓝衣姑娘,就让她跟着我吧,她刚刚受了惊吓,谁抱她都不要的。”
蓝衣刚要问发生了何事,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略显焦急的声音:“怎么回事,受了什么惊吓?”
蓝衣讶异地看着她家公子,自从黎家家破人亡以后,她家公子就鲜少对别人的事感兴趣,更遑论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
方芳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调皮捣蛋,被人打了屁股,对了,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在留芳村躲上一段时间吗?”
“留芳村乱得很,我若一直躲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来县衙打探消息,好歹还能知道点什么,不至于腹背受敌,谁打了她,我瞧悠然一向乖巧得很。”
也是,方芳把刚刚从陈相仪那得来的消息告诉他:“陈大人说鲁瑞快回来了,蔡彪那边你有何好办法?”“这么快,看来收集证据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孤注一掷了,你还没告诉我,谁打的她?”